卫宗源又急又气。
这孩子,怎么一下子不通窍了呢?
“你可有想过,万一罗氏出事,杜家唯你是问时,你该如何交代?你啊你啊,是把毁掉自己的把柄亲手送到别人手里!”
真正疼爱晚辈的长辈,是最不愿见到晚辈出事。
卫姮闻言,愣住了。
她还真没有想到。
嚅声,“想来,想来罗伯母和贺伯父会为我解释一二吧。”
“人都不在了,你还指望她替你说话?那贺知章对其发妻爱护有加,据说,疼爱到绣花针扎一下罗夫人的手指,他都心疼老半天!”
“罗夫人真要出事,你说,他还会站出来为你说话吗?他没恨你,已经是大度了!”
“可杜家不一样啊,杜家同你毫无交情,你让杜老夫人最疼爱的外孙女出事,老夫人岂会放过你?”
“再告诉你一件事,杜老夫人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已是行将就木。”
“这罗夫人有个好歹,老夫人无法接受,双腿一蹬,跟着没了,卫姮啊卫姮,你何等的聪敏,怎么唯独此事如此冒进!”
为官执宰的老爷,一件事儿便能串上另一件事儿,他人走一步看三步,他们走一步至少看六步。
前后利害,过程如何、结局如何,都会细细思量,力求万事皆掌于手里。
卫姮久久没有说话。
她真没有想到。
只想着前世罗伯母是七月半血崩而死,猜到可能是崩漏胎相。
而民间有传:“妇孕崩漏胎,乃前世罪孽深重,恶鬼化胎索命以报前世血海深仇。”
为了罗伯母,她连初春、碧竹都没有带上,就是怕万一真是崩漏胎相,越少人知道。
崩漏胎相,九死一生,她也确实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护住罗伯母性命。
也暗里告诉了贺伯父。
至于杜家,她完全没有想到。
“卫姮啊卫姮,如果世间独你一人,来去无牵挂倒也罢了。一人做事一人担了。可你有兰哥儿!还有我,还有你伯母!”
卫宗源说完,儒雅的脸上露出倦色,“你好好想想,伯父所说有无道理。你,救人无错,错的是,置自己于死地啊!”
什么开堕胎方,什么夜不归宿,什么被卢氏抓住把柄,都不算什么。
俯身长跪的卫姮轻地闭上双眼,缓缓道:“伯父,伯母、侄女知错了。是侄女思虑不周,让您和伯母担心了。”
以后,她做任何事情,必定会再三思虑周全!
绝不让自己陷入绝境,也不让家中心疼自己的长辈担心。
谢氏把放在桌上的茶盏推卫宗源手边,“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姮姐儿是个知错能改了,今日被你又训又提点,以后想来不会再犯。”
“你呢,消消火,一把年纪的人了,别真一团怒火把自己撅去见了阎王。你见了阎王倒是痛快,我就麻烦些。”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卫宗源侧首,“我死了,夫人有什么麻烦?”
谢氏淡声,“找夫婿再嫁,麻烦。”
卫宗源:“……”
磨牙,握拳,最后双手平胸下压吐纳。
不气,不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死自己戴绿帽,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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