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轻声道:“夫人,二姑娘这几日都会留在宗子府上,陪七夫人。”
气糊涂了,倒把姮姐儿没在府里给忘了。
卢氏单手紧紧握着炕几边缘,握到手骨狰狞,过了一会儿,疾声,“老爷呢?老爷在哪里?请老爷过来。”
卫大老爷卫宗耀也没有在府上,而是悄悄一个去了济世医馆。
“……大人是心肾不交,肾,水藏也,心火藏也,心必得肾水以滋润,肾必是心火以温暖,如人惊惕不安,梦遗精泄,皆心明不交之故。”
卫宗耀听到面色难看,匆匆道:“大夫,劳你直接开方吧,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男人,行房不成,本有失颜面。
还被人嚷嚷出来,万一隔墙有耳,岂不闹到人尽皆知?
坐诊男方的大夫也不惊外,捋着须,沉思一会,掖袖,提笔、沾黑,写下药方。
边写边道:“此药方制成蜜丸,早晚温水连服三月,保准大夫重振雄风。不过呢,此蜜丸切记一次仅服一丸,量适可适心肾,量多同房时易患马上风。”
“好好好,明了,明了。”卫宗源干咳着挪了挪身子,只想快点走。
隔壁诊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表哥,我此去多则三月余,少余两月,最晚九九重阳登高日回上京。”
少顷,又传来一道颇为清冽的儿郎声音,“此次路途遥远,你好生照顾自己。”
这声音……
卫宗耀倏地起身,这声音,怎么那般像之前入住听澜院的贵人?
“吱咯——”
有人开了房门,一深一浅两道脚步声响起。
这是要离开了。
还想细细一听了卫宗源飞快往外走。
他得看看那贵人是谁才成!
“哎哎哎,大人,您的药方,还有诊金。”
道骨仙风的大夫飞快走出案桌,那身手,可比有富态的卫宗耀矫健多了。
说来迟,那时快,眼看卫宗源要把门打开的刹那,手腕被大夫握住了。
“大人,药方大人拿好,诊金一两银子。”
卫宗耀急得很,“诊金我会给我,你快快放开我。”
脚步声越来越远,还下了木梯,朝楼下走去了。
再不走,他可追不上贵人了。
大夫也是个犟了,“大人,您的病方是大事,办了这件大事,才能更放心去办另一件大事。”
看了方子,又逃诊金,莫不是来济世医馆诓方的同行?
卫宗耀又气又急,从袖子里胡乱掏出几两碎银子,全塞到大夫手了,“给给给,全给你!”
大夫接了银钱,笑着把那方子给了卫宗源,“大人,好走。”
卫宗耀抓过方子,飞快拉门跑了出去。
全然没有发现大夫等他走后,微微沉了脸。
凌王确实一直在请宴二爷寻找解毒良方,并无欺骗圣上。
大夫转了身,收好一切物什,从后门离开后便往宫里赶去,他得趁宫中落匙前,进宫见圣上。
禁庭耳目走后,后门重新打开,夏元宸与公孙宴一前一后走出来。
两人似乎并不知道在两人说话的隔壁诊间,有禁庭耳目离开。
“走吧,我送你出城门。”
马车驶过来,夏元宸在公孙宴不解的视线里,先一步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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