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哥儿待她,也是有情意。
只是碍于两人身份,让他很痛苦。
其实有什么呢。
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婶子,更无血缘关系。
再说了,他迟早要娶妻,自个也只是图个乐子,到时候两人都腻了,暗里分开不就成了。
等濯哥儿下次过来,她便主动些了。
就凭自己这张脸,不怕卫文濯不从了自个。
主意一定,章氏心情转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吃着茶、果子好不惬意。
外头的卫文濯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荒唐!族里是绝不同意父亲休妻另娶!”
卫云幽眼里还噙着泪水,“可父亲执意休妻,兄长,你快快回族里,劝劝父亲吧。”
眼下哪里能离开上京。
他要趁机拿捏住章氏,好为日后的夺爵铺路。
更何况还有姮姐儿的婚事没有定下。
卫文濯按了按眉心,“老昌王那边还没有信儿传来,我此时回族中,唯恐姮姐儿的婚事生出变故。”
差点把卫姮的婚事给忘了。
这事儿的确要紧。
卫云幽轻地咬了咬下唇,“可母亲那边,兄长不能不管。”
“父亲是愈发糊涂了,待我修书一封好好劝劝父亲。”卫文濯沉声,“既不能为我添力,好歹求他别在要紧时候拖累我。”
卫云幽见兄长心里有了主意,尽管她担忧母亲那边,也没有再多说了。
“那就辛苦兄长了,如今母亲落难,能依靠的唯有你我兄妹。旁人,是半点都指望不上。”
说的是几个庶妹。
母亲在族里吃苦受累,余姨娘、赵姨娘并两个庶妹却在庄子里好吃好喝。
想到如今在另一个庄子里的姨娘、庶妹,卫云幽眼底又生阴鸷。
她不好过,两个庶妹也休想过好日子。
最好把她们全塞去老昌王府。
很快,卫文濯的家书便送到了在乡里还当自己是官老爷的卫宗耀手里。
看完嫡子的信,卫宗耀气到吹胡子瞪眼。
到了天黑,趁着天黑,卫宗濯跑到了卫氏宗祠后头。
隔着狭长的甬道,朝对深处的佛堂大发雷霆,“卢氏你这贱妇!亏你自诩名门闺秀,养出来的全是逆子、逆女!”
“你犯下天理难容的大错,我早该休你了!容忍到你现在,皆是看在夫妻情分上,不承想,你竟还托人送信给濯哥儿!你这个贱妇,我定要休了你!”
骂着骂着便没了声儿,是被闻讯赶来的族人给架走了。
昏暗佛堂里,卢氏跪在蒲垫上,敛首阖目念着佛经,对外头的辱骂仿佛不曾听见。
做好晚膳进来的于妈妈见此,暗里抹起了泪水。
夫人她受苦了。
怕卢氏心生郁结,于妈妈轻声道:“夫人莫将老爷的话放心里,您有濯哥儿,云姐儿,族里是绝不会让老爷做出这等子没良心的事儿。”
“明年濯哥儿科举一举夺魁,云姐儿嫁入侯府,夫人以后就该享福了。”
念完一卷佛经的卢氏俯首磕头,今日功课已毕,该起身了。
于妈妈搀扶她起来,半明半暗的烛火里,恍然见卢氏似是苍老了数十岁,两鬓更是已生白发。
走出佛堂后,卢氏淡道:“我权当外头的人早死了。你日后也不必暗里给濯哥儿送信,以免濯哥儿知晓后分了心思。”
于妈妈一愣。
道:“夫人,老奴不曾给大爷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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