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元宸自然是没有把大氅给卫姮披上。
当她柔软的素手贴紧他手腕,瞬间,手腕那一处都是她掌心里传过来的暖意。
姑娘家的如她这般不畏寒冷,当真是罕见。
被拦在原地不动的他,朝屋子里某处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淡淡看了一眼。
下一息,隐藏角落的暗卫悄无声息离开。
全程没有惊动卫姮。
没了暗卫在场,夏元宸也就任由卫姮左右调摆自己了。
她要看,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抬手掩掩额角,夏元宸闷着声,低低问她,“可看完了?”
还要盯多久?
盯到他心跳隐隐加快,呼吸也略些急促了。
卫姮的手指还搭在他的手腕上呢,自然也感觉他的心跳在加快。
不用多说,三爷又开始羞涩了。
前世她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男子,尤其走了镖局后,三教九流的男子皆有过照面,论害羞,前世今生三爷当属第一人。
堂堂凌王殿下,守护大邺边关安宁如神祇般的铮铮铁骨儿郎,怎么就这般害羞呢?
“三爷心跳过快了,吐纳,呼吸、平静,不必慌、不必乱。”
比起凌王殿下的羞涩,卫姮则显得老沉多了。
说出来的话儿平静到接近冷漠。
夏元宸:“……”
他也想。
奈何身不由己。
不过,她说出这种话,可见同自个一个,在男女情事上面毫无经验。
遂,一个毫无经验的儿郎,对一个毫无经验的女郎,认真坦白道:“经你凝视,我若真要做到心平气和,许是可成得道高僧了。”
唯有出家人,方能如此吧。
卫姮本想说她是医者,被她盯视无须心潮澎湃。
话都以嘴边了,又听他道:“若被你这般近在咫尺的细瞧也毫无反应,只怕犯愁的便是你了。”
卫姮:“……”
说得确实有道理。
真要没有一点反应,犯愁的还真是她。
心跳虽快,脉相沉稳,再无以往悬如细弱的,不久于人世的沉疴。
再看那擎起来,久未软落的起势,卫姮不禁微微颔首。
夏元宸见她的视线又落在自己下腹处,后背再次绷紧。
不争气的东西!
竟然还没有落下去。
有心侧身避一避,又想到卫姮是不会允许他避开,是强撑着站好,由她打量、细看了。
望闻问切不落的卫姮总算是收了视线,垂了眼,微笑道:“臣女细观三爷起势,经久未落,三爷自诊其雄姿恢复几成?”
雄姿……
夏元宸听到不禁暗里深深一吸。
小腹也略加收紧了。
定定心神,方道:“五成。”
卫姮走到长案前,将医札打开,顺手拿起长案前置放的笔墨,沾墨落字在医札上头。
“五成,还需努力……硬势几成?”
刚稍松口气,夏元宸再一次提紧气息。
硬势几成?
“五成。”
说完便看到伏案提笔的女郎抬眼,往他下腹处看过来。
有点像是细量他是否夸大其词。
“确实只有五成,不曾夸大、乱说。”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念想,夏元宸还是解释了。
可能事关男子尊严吧。
卫姮嘴角弯了弯,“三爷威武。”
当真是心无杂念的夸奖。
确实是威武。
前世她唯一见过的男子起势是齐君瑜。
那年,她满三十,侯府念在她兢兢业业的份上,给她做了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