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悔打开牢门,慢慢走了进去,自顾自的盘膝坐在了稻草床上。
赵玉书眼皮子一跳,你鞋都不脱吗,我晚上还得睡呢。
“贫僧等了你许久。”
等我?明明是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好吧。
“这可怪不得我,马车就这么快,他们又不肯放我自己过来。”跟和尚对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跟着他们的节奏走,怎么扯淡怎么来,毕竟辩论人家是专业的,一不小心就得上套。
衍悔笑了:“赵施主真是妙人,贫僧自你在南阳时,便想见你,一直等到今日。”
赵玉书也笑了:“大师这么想见我,何不直接去江宁,我的行程应该瞒不过你。”
“贫僧老了,腿脚不利索,走不了那么远。”衍悔指了指自己的双腿,仿佛在拉家常。
“但你依然从大悲寺走到了东都,又走到了西京,在下自问虽然有几分本事,但绝不至于让一个天下前五的高手如此关注,大师,你总不能告诉我,来找我,是佛祖的启示吧?”
衍悔笑了,并不回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事:“赵施主在见到贫僧的一刻,看见了什么?”
赵玉书顿时肌肉绷紧:“我犯的错。”
“知错,就要改。”
赵玉书冷笑:“所以我剁了汪绍林的狗头,可惜,还差几颗。”
“杀心这么重,不如随贫僧回大悲寺,在佛祖面前平复一下,如何?”
赵玉书颇为意外的看了衍悔一眼:“也不是不行。”
衍悔也很意外,他不相信赵玉书这么好说话。
“只是不知道,我到了大悲寺,是要拜如来,还是弥勒?”
衍悔的表情凝固了:“等到了大悲寺,你会告诉贫僧,你究竟是谁的。”
赵玉书摊了摊手:“刚才大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知错了,就要改,我错了,自然要由我的老师来管教。”
言外之意,老子有老头子罩着呢,你算什么东西,想带我走?
衍悔闻言一愣:“看来江湖传言倒也不假,书院的人能耐各异,但有一样却跟老疯子学了个十成十。”
“又帅又强吗?”
“各个嚣张跋扈,讨人嫌。”
赵玉书乐了,本以为大悲寺住持好歹是个得道高僧,性子应该非常沉稳才是,这才几句话就开始骂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老师刺激的太多,一提老师的名字就本能的应激了。
“我说衍悔大师啊,如果你能说服我老师,小子我不是不能跟你走一趟的,如果你们谈不拢,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在下尘缘未了,就不陪您吃斋念佛了。”
说完就势往后一躺:“麻烦抬抬腿,这床小的很,对了,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然而衍悔一动未动。
赵玉书不开心了,好歹你也是一方大佬,做事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不能一边骂着我老师是疯子一边做事比他还不着调吧。
衍悔深深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说大师,你要觉得硬赖在这有效,那我可去隔壁睡了,这空房间可多着呢。”
衍悔依然不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了怀里。
“你就算掏把黄金沙鹰出来都没用我跟你说,你!”赵玉书的摆烂话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衍悔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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