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沉吟片刻,随后清了清嗓子,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沉声道:“我打算近期将挥师金国,为国而战,这也是我洪兴军扬名四海的一个机会。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应声。
段天扬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莫非大家都没意见?”
文道尊轻咳一声,声音虽轻却透着忧虑:“大人,洪兴军四大军团初成,新军与叛军混杂,战力尚显薄弱,若贸然进击金国,恐有覆灭之虞。”
迟勋与李九闻言,纷纷点头附和,认为此时出兵,实非上策。
段天扬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胸有成竹:“文先生说的我已经考虑过了,所以此番出征,我打算只带第一、第二军团前往,而第三、第四军团则留守西北关,一是守住我们自家地盘,二是借此良机,磨砺新军,整合叛军。”
文道尊闻言,面色凝重,再次提醒:“大人,第一、第二军团乃我军之根本,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段天扬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恢复平静,反问道:“难道文先生认为我洪兴军此番出征必败?”
“大人您误会了,我绝非此意。”文道尊话锋一转:“我仅仅觉得,大人为了一女子,是否值得将二十万兄弟置于险境……”
此言一出,恰触迟勋、李九等谋士的心弦。
他们认为,大人之所以执意出兵金国,为国征战不过是一个幌子。
实际上,他是为了驰援易水柔……
文道尊话音刚落,关虎便忍不住站起身来,情绪激昂地说道:“天哥是我洪兴军的主帅,天哥说去哪就去哪!更何况,天哥与郡主早已结下夫妻之实,现在天哥前往金国驰援郡主,又有什么问题?”
文道尊摇头,面露忧色:“我担忧的是,大人对郡主情深义重,但郡主对大人却未必如此。”
关虎仍想与文道尊争辩,却被段天扬挥手制止。
段天扬望向文道尊及在场众人,淡然一笑,问道:“在你们眼中,我就这么不分轻重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无一人敢出声。
段天扬神情严肃地开口道:“诸位,原本朝廷的计划是让我们洪兴军出征金国,但由于西关的叛乱,才改由郡主领兵执行。如今西关的叛乱已平,我们若再以任何借口推脱出兵,便无理可讲。我洪兴军拥兵四十万,难道大家就没想过朝廷对我们的容忍度吗?”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现今朝廷与金国交战,暂无暇他顾,但战争终有结束之日。若我们迟迟不出兵,岂不是给了朝廷一个正当除掉我们的借口?”
闻听此言,文道尊等人皆面露惊色,眉头紧蹙,神色复杂。
现如今的朝廷,已不再是姓易,而是姓凌。
钦巴部落一战,朝廷完全抹煞掉己方的赫赫战功,此举无疑透露出沈若兰对自己旧日偏见犹存。
再有,她遣人暗杀易凡,其意昭然若揭——绝不容任何人以及势力。撼动凌家对朝廷的掌控。
因此,段天扬不得不深谋远虑,慎之又慎,以免授人以柄。
段天扬神情严肃地继续道:“不要觉得我们现在手握重兵,就能高枕无忧了。跟朝廷的百万国军相比,我们洪兴军的四十万兄弟实则微乎其危。稍有不慎,不仅你我身陷险境,那四十万兄弟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听闻此言,文道尊内心深感自责。
他起身,向段天扬恭敬一礼,谦逊地说:“大人高瞻远瞩,是小人目光短浅了。”
洪兴军在西北关的迅速崛起,虽如日中天,却也让他悄然滋生了傲慢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