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缓缓向段天扬倾身,压低了嗓音,沉声道:“段大人,实言相告,近日我野狼部落意外收获了金国馈赠的一笔巨款,足足五十万两白银,其背后之意,耐人寻味。”
段天扬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讶异,金国为何平白无故地向野狼部落抛来如此巨财?
他疑惑地问:“金国对此有何说辞?”
狂狼凑得更近,声音几乎成了耳语:“金国来使直言,若我部落能截断洪兴军的后路,未来还将有加倍的银子作为酬谢,再赠五十万两。”
段天扬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波涛汹涌。
狂狼眼神复杂,继续说道:“我揣测,这并非我野狼部落独有的待遇,西番各部落恐怕都已接到了金国的厚礼。金国此番手笔之大,足以撼动人心。若洪兴军势如破竹,各部落或许还会按兵不动;但若战事不利,可就十分难说了。当然,鉴于我们的交情,野狼部落定当坚守立场,但其他部落的动向,我实难预料。”
段天扬眼眸微转,心中盘算万千,问道:“这是啥时候的事?”
狂狼回答道:“不过五六日之前。”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金国如此慷慨解囊,此举非比寻常。仿佛对战胜洪兴军已胸有成竹,笃定西番各部落最终都会站到它那边。因此,它才敢如此大胆,大肆挥金。”
狂狼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段大人,你我交情深厚,我不得不提醒你,此行深入金国,凶险万分,务必三思而后行。或许,驻守西番边境,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见段天扬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狂狼又接着道:“段大人,我深知您肩负朝廷重托,滞留西番实非所愿,恐触怒神域之主。但此事,还有一线转机”
段天扬眉宇微蹙,询问道:“哦?愿闻其详。”
狂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娓娓笑道:“段大人昔日于潘达部落之壮举,烧毁了潘达领地一大片林子,此次洪兴军前往金国,必经潘达之地,其族人以财为命,定将设卡拦截,索求赔偿。大人何不借此契机,与之交锋,而后佯败,顺势驻军其地界之外,既顺应了朝廷的期望,又巧妙规避了直接冲突。”
段天扬边听边点头:“酋长此计,确有独到之处。”
狂狼笑容更甚,轻拍段天扬之背,语气转为深沉:“我视段大人为挚友,自然不愿见您涉险。金人狡猾多变,诡计多端,我建议您此战能避则避。”
段天扬沉吟片刻,缓缓言道:“若我此刻选择退缩,那十万深入金国腹地的朝廷将士,又将何去何从?”
“这”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如果洪兴军不前往金国支援,先前那十万朝廷军将士,很可能会命丧他乡!因此,无论金国阴谋与否,我军踏入金国,已是势在必行。”
言罢,他轻拍狂狼肩膀,眼神坚定:“酋长的关怀,我铭记于心,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不能让那十万将士的鲜血白流,更不能让他们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
狂狼凝视段天扬,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最终苦笑回应:“段大人,您可别误会了,我虽然收了金人的银子,却从未应允为其所用,我之心,始终未变。”
“酋长素来以诚信为重,对于野狼部落,我自然满怀信任。”段天扬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然,“然而,与金国的这一战,我势在必行,望酋长勿再劝阻。”
狂狼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言,随即他话锋一转,笑声爽朗道:“段大人亲临,实乃荣幸之至!今日,定要与大人共饮美酒,不醉不归!”
段天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与狂狼并肩步入野狼部落的腹地。
此地规模宏大,木屋错落有致,遍布山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