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叔祖细细看着如丧考妣的年轻人,命该如此,“只要不出祖皇陵,你不会死。”
抬手就把陵贴塞到了他的怀里,话却是对着屋外的密使之说的,“不用理会平都的人,我坐镇此处保护你,无人敢动。”
他自觉处理完了时家这点芝麻事儿,该去看看祖皇陵的真龙气还有多少,还有其他几处皇陵,不知又是何光景。
完事之后,他便守着江陵王在此。
时八仲又看向躺着的苏四儿,揉揉眼睛,就成了红眼兔子,“真是个倒霉孩子,我时家该谢谢你。”
动作有些假,但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要是再晚个几年,真龙之气一滴不剩,祖皇陵崩塌,时家的皇位怕是要换人了。
“你们速速带着她回风云谷,找积福堂温意芜堂主,她有法子。”
这话一出,其余四人便明白,时堂主刚才偷听他们讲话了。
唯有江陵王心碎了,但他还不想死心,忘了刚才喊人祖宗这事,“你是谁,你能代表时家?我不想守陵,我想入道。”
他的眼睛一直挂在谢醒梦身上,情意绵绵的。
时八仲看得额头青筋一跳,一心谈情说爱的人入道,痴心妄想。
“他们都告诉你了,我就是时八仲,祖皇陵就是你最好的归处,不然你就是修了道,别人也有法子弄死你。”
沾染了真龙之气的人,无福缘。
“谢醒梦,你说呢?”
她不喜欢这人,太吵,但谢醒梦知道该自己说话了,“江陵王,没有什么比命重要,”她见对方一副要寻死的样子,又拉住宋之麒,“其实,这是我未婚夫,我们两情相悦。”
冷不丁还扯上自己,宋之麒微笑着挣脱被拉住的手,又将苏四儿抱起,“她说的没错,我们曾经两情相悦,但现在我移情别恋了,谢行止,你不许同我抢苏师姐。”
抱着人就出去了。
时八仲惊疑地看着宋、谢两人,当年三成比他们定力好多了,温柔香掏心掏肺都不带理的。
如今换成苏四儿,报应啊。
“我不傻,你们休想骗我。”比长相和前途,江陵王心里信了,脸上仍然不服气。
还不死心,谢行止从容地对着时八仲颔首,又补上一刀,“他们说的不完全假,但你没机会是真,好好等着你的大造化,不要胡思乱想。”
还给人抱上床,盖好被子,才去追同伴。
王爷恋上道姑,一心入道而不得,原因竟然是他有皇位要继承。
堂妹的话本子又要开新篇了。
刚联络邻县送走一批人,苏月凛听说又来了几位上人,心念一动,又赶来祖皇陵,见着时八仲,礼数周全之后,一时有些卡壳。
时八仲走了一圈,那些被掳的人对宁县县令多有夸赞,称她难得的父母官,顿时心生好感,主动上前攀谈。
听她问认不认识一个叫苏四儿的人,十四年前村里饥荒以福童身份被送入远山府。
“不认识,我乃白云府福录寺的人,福道生死无常更甚世俗,县首勿要惦念。”
见人失落,他念及苏四儿此番阴差阳错救了时家,又承诺尽力打听。
苏月凛道了谢,失魂落魄地离开,眼尖的尚秀才立刻上前安慰。
时八仲并不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妥,苏四儿自己都不曾认亲,他何必要横插一脚,何况她还帮着外人。
苏四儿再醒转,便看到了一张酷似温柔香的脸,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酸楚涌上心头,“温姐姐,你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年过得好苦。”
话说了出来,但没声音。
但就这样,温意芜靠嘴唇也猜了出来。
“温姐姐也苦,好孩子,她还等着你去救呢。”见她眼中迷茫,温意芜判断药劲儿还没过,一巴掌打了过去。
苏四儿还没弄出清怎么回事,刚踏入房门的人就不干了。
“你打她做甚,本尊虽不懂心技,但从未听说打人能治病。”
护崽师父来了呢,温意芜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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