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信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里充斥着些许鄙夷。
“西昏王殿下,都说你很聪明,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假如你为烈王府做下了惊天大案,你是不是要时刻提防着被杀人灭口呢?
况且小王爷心狠手辣,不提防更不行。若不把关系到他命脉的盐目账本抓在手里,我们这伙子人早就被灭口了。”
司马阳直直的看着仲信,这家伙说的在理,像仲信这些干卑鄙事情的人,做任何事都要留一手。
小王爷?
忽然,这三个字跃入司马阳的脑海,让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沐府搜查出来的账本上,沐府贩运茶盐所得银两送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小王爷。
司马阳将面前的铁烙铁拿起来看了看,口中淡淡道:“烈王府的小王爷就是司马彻?”
仲信点了点头:“是。”
“司马彻和西北沐府勾连贩运私盐,这事你知道吗?”
“我们只做该做的事,其余的事不问,我只知道小王爷很有钱,我们每完成一次任务就会得到丰厚的赏赐,我本想干完这次任务就不干的,哪想到……”
“你想不到的多了,你们属于烈王府什么部门。”司马阳继续问。
“洪山门。”
“这是什么组织?”
“杀手。”
“具体位置。”
“武州洪山。”
“烈王府还有其它组织吗?”
“有。而且很强很庞大。具体是什么,这个我真不知道,因为没有那个权限。”
司马阳蹙了蹙眉头,仲信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知道。
“西昏王殿下。我知道的都说了,现在能放了我吗?”仲信问道。
“我说放你,但没说现在放你,先在监狱里待着吧。”
“你……,堂堂王爷别说话不算数。”
“是,又如何?”司马阳反问。
仲信怒火冲天。
司马阳走出监牢,另一个房间,太傅公孙仪、御史中丞左普辉合力将仲信的话全部记载了下来。
司马阳拿起供词看了看,公孙仪道:“事情经过已经非常清楚了,烈王府贩运私盐被赵随风大人发现了,烈王府胆大包天,丧心病狂竟然杀人灭口,你我联名上奏皇上吧。”
司马阳伸手制止公孙仪。
“太傅大人,稍安勿躁,我们现在只得到了仲信的一面之词,如果我们现在上奏皇上,烈王府死活不承认,还说仲信是栽赃陷害,怎么办?
仲信说他是烈王麾下洪山门的人,只要证明洪山门确实是烈王府豢养的,仲信确实属于这个部门,那才是铁证,然后再上报不迟。”
“还是殿下想的周全。”公孙仪说
司马阳将手中的账本往上举了举,又道:“这个账本本王确定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还需要查证,公孙大人,左大人,你们联手行动吧。”
公孙仪和左普辉同时点了点头。
“西昏王殿下,我们从何查起呢?”左普辉问道。
“武州有四大盐行,两大茶行,他们名义上还在大新国的管辖之下,实际上已经是烈王府的私人机构,专门为烈王服务。如今我们代天巡察武州,查地方盐政很正常,光明正大的进驻就行了。”
左普辉脸上充斥着忧色。
“西昏王殿下,这四大盐行和两大茶行在烈王府的绝对保护下,没有烈王府点头,我们查不动啊!”
“哼,现在还是大新国的天下,武州还是大新国的武州,你们带来的两千天武军是吃干饭的吗?本王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现在立即将四大盐行和两大茶行的掌柜控制,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见他们。”
公孙仪和左普辉再次对视,这样的命令在烈王府管辖的武州,顶事吗?
“两位大人,赶紧去行动吧。”司马阳督促了声。
“是,”心中充满不确定和忐忑的两位朝中重臣急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