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这,这王后也不知道因何盯上了六司,打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请大人降罪!”
跪在下首之人如惊弓之鸟般惶惶然,可是这番姿态落在苏坤的眼中犹如火上浇油,只听他冷笑一声,像是毒蛇吐出了信子,黏腻而阴冷让人头皮发麻。
“好一个措手不及。”
“我问你,王后入主中宫几年了?”
“中宫易主前朝后庭突变你们不早做准备,难道我祭司府中出来的人都是一群无能鼠辈不成!”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在我面前保证一定不辜负我的厚望,如今这才过了多久,竟都随风而逝了?”
“大人,这件事真的不怨我们,原本六司的账簿每到月底自然会有专人清销整理,可是谁料王后搬出了司正司愣是把内府之务引到了前朝。”
“家事变成了国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才有今日之败!”跪在下首之人自知此事令自己在劫难逃,但还是希望大祭司能大发善心不要过于责罚于他。
“莫道他人强,只因自己狂!”
“这些年你们内府之人风生水起荣华无限,富贵养大了你们的野心,也将你们的警惕之心淹没得一干二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送到祭司府里十个刀币自己的手里就会留下四个,本座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以前总是念着你们在前面干活辛苦,睁只眼闭只眼而已,可是不代表本座可以让你们任意糊弄!本座还没有到老糊涂的份上呢!”
苏坤说着就将手边的竹简砸在他的身上,跪着的人忍着疼也没敢动,生怕适得其反更加激怒了大祭司。
“请大人责罚,属下有错!”
“千错万错都是冯木一人之错,请大人不要牵连无辜,大人明鉴!”
苏坤苍老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一股狠厉像是流星在眼眸里划过,“你倒是个有情义的。”
苏坤声音喜怒难辨可是冯木暗自叫苦,他一把年纪了不怕死,可是手里的几个小徒儿都是自己悉心培养出来的,也对他孝敬的很。
他年幼入宫,成了无根之人,本以为在这世上没什么牵挂了,可是年纪大了也有了慈悲之心,见到讨巧的小辈儿就忍不住心生慈爱,而且他的眼光向来毒辣,魑魅魍魉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这些孩子却实可人,自己教授他们各司事务有派往各司任职本就是两全其美之事。
如今因此遭了罪责,他不愿徒弟们受罚,自己老了不在乎那些生生死死了,可是他们还年轻,就是铁石心肠也有了一丝裂缝儿。
“大人,老奴在您手下干了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大人看在冯木兢兢业业的份上宽恕那些后生。”
“他们还年轻,而且老奴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希望大人能不计前嫌宽宥于他们。”
“老奴在此叩首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