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开澄似是有些话要对林鹿说,但又好像碍于某人就在现场不远处,因此犹豫不前的、踌躇不安的、游神于游戏之外的。
林鹿看着虞开澄那六神无主的样子,看得心惊胆战。
她不会也要因为不专心而被绳子‘伺候’一下吧?
那可别!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林鹿一样‘幸运得犯蠢’,这节体育课在一片祥和中结束。
到了最后,虞开澄也没有来找林鹿。
她的所有纠结,仿佛都只限于眼神交汇。
由于林鹿是“伤患”,所以记录体育器材归还记录的任务就落在了闻溪身上。
林鹿隔着半个操场,给闻溪鞠了个躬,以示谢意。
周围人看到,放声大笑:“林鹿还挺好玩的。”
闻溪嘴角轻轻带笑,竟也像模像样地回了一躬。
周围人的笑容凝固,不可思议地看着闻溪,“你也挺好玩的?”
一样的话,只不过‘好’字变了个调。[hào],好学的‘好’。
这边,林鹿看着那个向她走来的人,眯了眯眼。
“起身,走了,回家。”
自从上次林鹿叫住他,说想和他一起回家之后,他就好像上瘾了一样。除了昨天的早晨,他这几次上下学真的有在等她。
并且每次都以温和的语气,说:“回家了。”
林鹿每次听着,心里总是抑制不住地生出些许奇怪思绪。
但往深里一想,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劲,仁者见仁,这并不暧昧,他表情自然,也并没有在耍流氓。
有的人只是随性惯了,把握不了和人相处的度。
林鹿也并非感觉不出来,覃三川对之于她的不同。但也许正像朝暮说的那样,他只是还沉浸于再见楼逸井的欣喜之中。
她和他并肩走着,忍不住偏头看他一眼,少年眉眼带笑,全身都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她想起朝暮和她说:前期的覃三川,单纯又好骗,很是好攻略。它叫她抓紧时间,不然,等覃三川新鲜劲儿过去了,就要变脸了。
它说得诚然在理,但它只字不提,覃三川曾经探查过林鹿的心境。
所以,覃三川永远不会有新鲜劲儿过去的那一天。他对她的每一天,从来都是细水长流。
覃三川看着前面,余光瞥向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小姑娘,捏了捏手指,心里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讽刺。
不愿便不愿罢,他从来相信,来日仍方长。
两人不过并肩而走,影子向前,随人晃动。
林鹿回到家,关上门,朝暮出声提醒:“明天就是星期六了。”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