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好像有一瞬间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和身体。

思绪好像被人从身体里抽离，他只能傻傻地看着自己在兀自‘行动’。

那时候，他的身手和速度也不只是提升了一点半点。几乎是一个眨眼的间隙，他就冲了上去，再一个眨眼，闻溪的手机已经被砸落到了地上，屏保应声而碎。

冯伟呆愣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

“你看，我说了吧，你改不了剧情的。”

朝暮的声音在林鹿脑海中响起，平直的音调里面居然不乏嘲笑与得意。

林鹿偏头，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留了个心眼儿，她没有问朝暮，而是问闻溪：“我刚刚有对你说什么吗？”

闻溪看着那黑着屏幕、已经被冯伟踢到远处的手机，表情有些古怪。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闻溪本在思考，听见林鹿的声音，转过头来，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跟我说，你做了一个梦，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在现实里得到过检验……你叫我无论如何也要接通一个电话。”

他之所以没有纠结林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只是因为她问了，他便答了。

闻溪的声音平和得不起波澜，他只是在简单地概述，以便回答她的问题，“可现在，手机坏了。”

林鹿看了眼不远处的手机，她的注意点在闻溪前面讲的那句上——

不，不对，她根本没有和他说什么梦的事！

她忽地就想到了覃三川。

林鹿皱眉：朝暮既然还能和她闲聊、玩互相嘲讽的游戏，显然是覃三川不在附近。

可，她短暂的失控，奇怪的话语，黑屏的手机，有点呆然的冯伟......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是多么地怪异！

难道这个世界除了朝暮和覃三川，还有谁会玄术、会控制人类，并且刚好在意这件事？

林鹿狐疑着，便也问出了口。

这一次，她问的是专业人士：“朝暮，覃三川能远程控制人吗？”

朝暮回答得很快：“当然。”

林鹿又问：“他刚刚控制了我吗？”

这一次，朝暮没有脱口而出，该是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他控制了我，你察觉得到吗？”林鹿问了一个换汤不换药的问题。

朝暮隔了很久才回答：“不知道。”

它的话术很完美，规避着所有陷阱。

朝暮问林鹿：“你是在怀疑我吗？”

林鹿的语气不太好：“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