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朝,将会商议如何出兵拦截武陵国和天狼国两国的军队,以及大奉最初的兵马调动,粮草集结等细节问题。
穆云峥早早就醒来了,此时谢南书还在睡着。
穆云峥安静看了一会儿谢南书的睡颜,心里有了主意,起身在谢南书的额头轻轻一吻,这才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后上朝去了。
等到谢南书醒来后,床榻另一侧,早已没了温度。
用兵作战是国家大事,穆云泽当然也早早就上朝去了,所以今日是应如是一个人来给谢南书送药施针。
谢南书自从应如是进门,就一直在脑海中琢磨着昨日宁王说的话。
宁王说,不用谢南书割腕取血,也一样能验证谢南书的血液是否有解毒治病、强身健体的功效。
可宁王昨日却并没有说如何操作才能实现。
于是等应如是给自己施针完毕后,谢南书就主动开口问及此事。
“应神医,昨日宁王殿下说,不需要取我的血液,就可以验证胡老三所说是真是假,这个果真能办到吗?”
应如是点头:“确实可以,只要取那些被胡老三试过药之人的血液进行研究即可。”
闹了半天,不割自己的手腕,就得割别人的手腕。
谢南书叹了口气:“那还是算了吧,如果王爷想要探究真假,还是取我的血液吧。”
为了保护自己,而去伤害无辜的人,这种事,他谢南书做不出来。
“难道你自己就不想知道真假吗?”应如是低头将金针插在针袋里,将针袋仔细卷起来,“突然被人说你的血液有这些奇效,你难道就不好奇?”
谢南书笑了笑:“我当然好奇了,但我并不相信自己的血液会有什么奇妙的效用,我只是好奇,我的血液究竟是怎么被传得这样邪乎的,我好奇这个谣言的起点在哪里。”
应如是将东西都收进医药箱,盖上盖子:“这你可以问问你的父母亲,如果你真有玉澜国的血统,那你的父母双亲中就必须有一人有玉澜国的血统才对。”
“他们二人都是普通人。”谢南书摇了摇头,“再说,玉澜国本就是一个传说,传说都是世人带着目的杜撰出来的,不可考究,也不可相信。”
应如是起身,准备告辞。
他看着谢南书:“像你这样冷静,不会轻易被利益所迷惑的人,简直太少了。希望你能永远这样,做一个清醒的人。”
谢南书又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应神医呢?你也不相信那个传说吧?”
应如是点头:“那是自然,生老病死才是人族常态,我是名大夫,当然不会信那些虚无的幻想。”
“所以呀,我们两个是同一种人。”谢南书看着应如是,眼里笑意不减。
应如是望进谢南书的眼眸里,微微牵起唇角,也露出一抹笑容来。
应如是走了,谢南书就打发东枝和袭春去忙了,省得她们二人一直围着他打转,为着他的腿伤,担心得不得了。
独自一人读了会儿书,谢南书很是无聊,就想下地走走。
他试着慢慢搬动伤腿,坐了起来,然后又试着下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
可伤腿比他以为的要严重得多,还没走上两步,他就已经疼得额头冒汗了。
没办法,他只好又慢慢退回到床边,重新坐下来。
他正拿着帕子擦汗,东枝就一挑帘子,急步走了进来。
“侧妃,谢府来人了,是大夫人身边的冯嬷嬷。”
谢南书一听,眉毛不自觉地就拧到了一起:“冯嬷嬷怎么会突然来了?她有没有说来干什么?”
东枝也耷拉着嘴角:“冯嬷嬷说,她是来接您回府小住,说是大夫人想您了。 ”
谢南书想发笑。
谢陈氏能想他?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