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书趴在马上,胃被压得一阵阵犯恶心。
这人将马驱使得很快,导致谢南书颠簸得厉害,非常遭罪。
但谢南书一直隐忍着,咬着牙一声未吭。
穆云峥带着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追在后面。
先后从路旁冲出两伙人阻挡穆云峥的脚步,都没能成功。
直到路过一片树林,自树林里又钻出一伙人与穆云峥动起手来,这才拦截住了穆云峥。
来到一座山谷入口处,马匹再不方便前行,挟持谢南书的人才翻身下马,将谢南书也拖了下来。
这人一掌劈在马头上,马连一声嘶鸣都没发出,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确认马匹死亡,这人又带着谢南书一路往山谷里走去。
山谷只有入口处宽阔些,越往里走越狭窄。
走到最后,就能堪堪容纳一人前行,甚至有的地方都需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谢南书一直被这人推着走在前面,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许久才走到这个山谷的出口。
出了山谷,一片花海就展现在谢南书眼前。
花海的那边,有着几间茅草屋。
这人一推谢南书的肩膀,示意谢南书往茅草屋的方向走。
穿过花海,来到茅草屋前,谢南书就看到了老熟人。
慧禅和尚。
只不过,慧禅和尚没穿袈裟,反而像江湖人士一般,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袖口戴着护腕。
他正坐在屋前,在磨刀石上磨着刀。
看到谢南书走过来,他便放下手中的刀,笑着站了起来。
“谢公子,有失远迎啊。”慧禅和尚拍了拍手上的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谢南书进屋,“屋里请。”
慧禅和尚长得高大英俊,如若不是谢南书知道他的真面目,说不定真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谢南书没有说话,顺从进了屋。
屋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桌子立在中间,四条长条板凳围着桌子,靠墙处摆放着一张木床。
谢南书也没客气,直接在一条板凳上坐下了。
慧禅也进了屋子,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放在了谢南书面前。
“谢公子,请用茶。”慧禅在谢南书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这里条件简陋,让谢公子见笑了。”
谢南书没有碰面前的茶杯。
他直视着慧禅,假装第一次见到这人:“阁下是什么人?将我掳到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慧禅笑了:“既然谢公子不喜欢绕弯子,那我就直说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正色说道:“谢公子,我知你兄妹二人自小的经历,也知你们回到谢府后的遭遇。现在令妹谢玉荛虽已嫁入瑾王府,表面上与瑾王琴瑟和鸣,实则在瑾王府的地位也没多显赫。谢公子,不知你可有意脱离谢府,另立门户? ”
谢南书一挑眉,一双眼珠黑中带亮:“此话怎讲?”
慧禅见谢南书感兴趣了,笑着接着道:“谢公子,你可听过玉澜国的传说?”
“听过。”谢南书点头:“小时候,娘亲曾讲给我和妹妹听,哄我们睡觉。”
“那谢公子对玉澜国可感兴趣?”
“还行,一个传说而已,小时候还算喜欢听。”
慧禅依旧在笑:“若我告诉谢公子,这玉澜国的事,并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事情,谢公子现在就应该感兴趣了吧?”
谢南书也笑了:“你是不是还想对我说,我就是玉澜国的人?”
慧禅一脸惊喜:“原来谢公子早就已经知道了,那这事就更好办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顺口胡说而已。”谢南书摇头,“我能力微薄,不论阁下有什么事,我恐怕都帮不上忙,所以,要让阁下失望了。”
慧禅听罢,不以为意:“谢公子过谦了,在下的事,只有谢公子能帮得上忙。”
谢南书叹了口气:“那就有话直说吧,你将我掳来至此,到底要干什么?”
“在下,想借谢公子的血液一用。”
果然,这慧禅的目的,与谢南书所猜一致。
“我的血,阁下要来何用?”
“制药。”
谢南书故意追问:“用我的血制药?这药又有何用?”
“谢公子儿时听的传说中,难道没有关于玉澜国人特殊体质的内容么?”
“这确实没有,就算有,我那时还小,也根本记不住。”
谢南书眨了两下眼睛:“再说,我也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玉澜国。一个传说而已,我根本不曾在意过。”
“不。 ”慧禅摇头,“玉澜国并不是传说,它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国度。玉澜国的人天生血脉奇特,血液可以入药,药效更是神奇。”
谢南书微微拧起眉头:“不论玉澜国是真是假,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将我抓来,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好吧,那咱们不说玉澜国,”慧禅改口,“在下只希望谢公子赠些血液便可。”
“我如今被你们抓到此处,若要取血,你们直接动手便是,还做这与我商量的架势干什么?”
“那,谢公子这是不愿意主动赠血了?”
话头转来转去,又转了回来,谢南书耐心告罄。
“要血,你只管动手来取!”
慧禅叹了口气:“若谢公子不肯主动赠予,那就只能委屈谢公子暂时先住在这里了。”
说完,慧禅就站了起来:“谢公子先歇息一会儿吧,稍候在下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