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环视一圈,冷笑,“抢了我的银票,偷了我的考核贴,你们一声算了就想揭过去?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同意了吗?”
彭氏拉长着脸,“澜丫头,我们已经答应给你出石鼓书院的束宥,你还想怎样?”
谢澜抬脚,砰地一声又将锦凳给踹翻了。
“你们还真是好算计,考核贴可是我爹搭了不少人情才拿到的,更何况还有三千两银票。
石鼓书院的束宥才多少?一年下来才区区120两,就想弥补我的损失?你们在做什么美梦?
要我同意三妹去白鹤书院读书也行,你们二房赔我一万两。要不然,这事我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谁都没想到谢澜会如此嚣张,当着一众长辈的面,喊打喊杀,还狮子大开口要赔偿一万两。
谢瑜尖叫,“一万两?你休想。我只是拿了你的考核贴,那三千两银票可不是我让人抢走的,你休想栽在我头上。”
“大庆都指认是你,还想狡辩?怎么,是觉得我一个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就觉得我好欺负?你不承认也行,大不了我告上大理寺,让官府来审问。”
谢澜这是明晃晃威胁了,谢东海气恼。
原以为谢长亭为了谢家的声誉会阻拦,没想到他却一声不吭,装聋作哑。
三房在这事上没占到便宜,心中自然不痛快,只虚虚地劝了几句,见谢澜坚持非要报官,他们只能装出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
谢东海没法,只好朝老夫人打眼色。
“瑜丫头,那三千两银票真不是你让人抢走的?”
谢瑜摇头,“祖母,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让红月掉包了大庆的包袱,把考核贴换走了。那三千两银票与我无关。”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哪来的三千两交给白鹤书院?”
谢瑜本不想说,可见谢澜不肯善罢甘休,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从我娘的锦匣里拿的。”
彭氏一愣,她还以为谢瑜不止掉包了大庆的包袱,就连那三千两银票也得手了。占了大房那么多便宜她还挺高兴。
可现在她只觉得又气又心疼,“从我锦匣拿的银票?死丫头,那可是我给你大哥准备成亲用的聘礼,你竟然拿去花了?”
谢东海虽然也心疼那三千两,可谢澜的银票不是谢瑜抢的,那她就没理由让他们二房赔一万两了。
“大庆,你老实说,那三千两是不是你私吞了?”
柳氏放下茶盏,拿起帕子状似擦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向大庆。
大庆脸色一白,想到老子娘,只能咬牙往地上一跪,竖起三根手指,“小的发誓,绝对没有私吞大姑娘的银票,那三千两就是二姑娘派人动手抢走的。若是小的有半句虚言,就让小的不得……”
眼看大庆的誓言到最后关头,谢澜叹了一口气,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大庆,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发誓,那可是会应验的。”
大庆原本并不信鬼神,可对上谢澜黑黝黝的眼神,心中颤了颤,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余光看到柳氏正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咬牙深吸了一口气。
心一横,继续道,“若是小的有半句虚言,那就让小的不得好死。”
谢澜摇了摇头,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