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也是没想到,原来自己一个月有三百文那么多。
原本他以为能跟着东家学手艺,不给工钱也是可以的,谁料东家却承诺给他三百文,这在北疆这样的贫瘠之地可以说是相当高了。
既然东家如此高看自己,那自己也不能掉链子。
随即大牛抄着地地道道的北疆话对那婆子道:“婶儿,您这铺子确定每个月租五百文?我家在西风村,从小在镇子上跑大的,像您这么大的铺面儿,三百文不能再多了。这还是我们家姑娘心善,没给您坐地还钱。北市木匠铺比您这铺子还要大不少,一个月只要两百七十文。”
周疏宁也看出来了,婆子是欺生,见她是外乡人还是个女子,故意坐地起价。
但她一见周疏宁身边跟了本地人,脸色瞬间又和缓了下来,起身解释道:“既然是本地的,那我也说句实话吧!这铺子三百文可以租,但不能再少了。北市和我这南市能比吗?那边是牲口市,怎么比得了我这闹市人来人往?便是它再大,不也是越有客流铺面越旺吗?”
周疏宁心道是这个理儿,他也是看中了此处客流旺盛才问的。
有大牛这个本地人长眼,大概也差不了,便直接敲定:“好,三百文我便租下了,大婶您写个租契吧!”
古代租房子也是有租契的,以免双方赖账。
大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对他们道:“走吧!跟我一起去师爷那里写个租契。”
师爷是古代的幕僚,有军师或秘书的意思,因为能识文断字,经常代写文书收取少量佣金。
周疏宁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婶,您口中的师爷投在谁的门下?”
大婶不冷不淡的答:“还能有谁的门下,不就是那位关内侯。”
周疏宁不知道这里的关内侯和历史上的设定有没有出入,应该是侯位中最小的。
按户食邑,具体这里的关内侯会征收多少户的税收,那得看皇帝的意思。
周疏宁现在就是后悔,他也不知道这位关内侯是不是原著里的关键人物,早知道当初就熟读并背诵全文了。
三人来到了一个正在摆摊卖字画的年轻人面前,大婶拿了三文钱给他,对方随即熟门熟路的写起了租契。
写完租契后对方将一式两份租契交给大婶,大婶和周疏宁分别签字画押,这租赁合同便算成了。M..
周疏宁也是没想到,这房子租的竟这样顺利。
他把合同收了,接过大婶递给他的钥匙,对大牛道:“走吧!咱们去简单的布置一下,以后你就在这边守柜台。按照我刚刚说的,每月给你三百文。”
大牛听到东家亲口承诺后,整个人都激动了,眼圈儿微红的给周疏宁鞠躬:“谢谢姑娘,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辜负姑娘对我的信任。”
周疏宁还吓了一跳,这么隆重的吗?
不过想来也是,北疆物资实在匮乏,能找一个月入三百的营生已经很难了。
周疏宁交了三个月租金,又去淘了一个二手柜台,并几个货架和屏风,就这样小店算是布置妥当了。
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第一家铺子,点头道:“大牛,买几挂鞭,明天开张用!”
大牛似懂非懂道:“姑娘,什么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