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皇帝本已打算睡了,近日他下了夜休令,哪个妃子那里都不去。
谁料刚脱下皇袍,大太监便着急忙火的前来奏报:“皇上,您快去瞧瞧吧!萧王爷他他他……快让人给打死了!”
皇帝皱眉,留在身边的兄弟不多,只剩下俩。
长孙璟却喜好云游四海,唯独萧王长孙烨还能陪陪他,以慰兄弟情谊。
最近确实有不少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一说长孙烨与北辽勾结,是南晏最大的细作。
一说长孙烨藏了私生子,表面上只有一个女儿无法继承衣钵,实际上儿子早就长大成人了。
既羽翼已丰,便成二心之势,兄弟之间必定离心。
长孙烨的才能可不小,掌管府库财帛,如果套用后来的官职,应该就是管户部的,也就相当地现代的国土资源部和民政财政部。
如果他生了二心,那国之财政必定出问题,也不是个小事件。
皇帝自然是没把这些风言风语放到心上,但话听多了,怎么可能没有嫌隙?
长孙烨也着急,毕竟他只想带着老婆女儿过点安稳日子,其余的一概不想过问。
皇帝沉思了几秒钟,便对大太监说道:“把人叫进来吧!”
片刻后,一头一脸都是血的长孙烨跪到了皇帝的面前,边哭边道:“皇上啊!我的哥哥啊!你得为我做主啊呜呜呜呜……”
皇帝一见长孙烨这狼狈的模样,瞬间也惊住了,毕竟是自家亲弟弟,他立即上前将人扶起来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长孙烨一擦额头又是一手的血,委屈道:“还不是我家那小姑奶奶啊!她去了趟北疆,不知道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说我有个私生子。在家又是哭又是闹啊!闹的家里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天地良心啊皇上!我与王妃成婚后,不曾有过半点异心。我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不求别的,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夫人因生女儿伤了身子,我便发誓此生不再娶,只守着他们娘儿俩过日子。这可倒好,天降一口巨大的屎盆子啊就这么把我的脑袋开了瓢!今日哥哥你若不给臣弟做主,我……我便撞死在这台前立柱之上啊!”
说着长孙清便作势起身往外跑,大太监见状立即把人给拦了下来,好言劝慰道:“萧王爷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这件事皇上定有定夺,您若死了可就还不了您清白之身了。”
长孙烨坐回椅子上,吸溜着鼻子仍是一副愤愤与委屈。
皇帝见他这模样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着他道:“你啊你啊!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屁大的事儿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又是何必呢?来人,去请太医,给萧亲王诊治伤情。”
长孙烨听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大吐苦水道:“皇上您是不知道,我家那小姑奶奶啊,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是,我与夫人自小把她宠坏了。她这心里,哪容得下第二个人?莫说是私生子,便是我与她母亲多看别人家孩子一眼,她那张小嘴儿就叭叭叭不饶人呐!哥哥您是知道我的,但求安稳度日,不求富贵荣华。若我有二心,老天有眼劈了!”
话说的这么重,更是打消了皇帝心头本就若有似无的一点疑虑。
却越看这个弟弟越滑稽,叹气道:“咱们亲兄弟,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把国之财政都交给你。倒是香凝,这孩子可能是一时钻牛角尖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丫头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她说桩亲事了?”
长孙烨一听,瞬间语噎道:“……这个……亲事倒也不着急,她年纪也还没有特别大……吧?”
皇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完才道:“你看看,现在又舍不得了?回去好好和女儿解释,她也不是听不进去的人。太医来了,咱先把伤治一治。”
太医拎着药箱行了礼,便开始给长孙烨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