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侯却是满含鄙夷的说道:“你真当自己取得了太子遗妃的欢心,便能与长孙清明相媲美了吗?别做梦了,他的才能在我之上,武功在阿璟之上。你若是聪明人,就别做这种春秋大梦。”
周疏宁:……侯爷,您对前太子的评价是不是过高了?
长孙清明却是意料之中,淡淡扫了一眼关内侯道:“看来你对夏言暖的爱屋及乌已经没救了,既然有了新人,就不要一直恋着旧人了吧?”
他父皇倒也不算大猪蹄子,若不是迫于无奈,且先前的几个妃子都是他母妃亲手挑选的,夏言暖过世前长孙烨也绝无立妃的念想。
可惜母后命不好,就这么早早的过世了。
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倒也不必再沉浸其中,这样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关内侯却摇头否认:“若是言暖刚过世那些年,我心中确实有对她的感情因素来看待长孙清明的意思。但如今,我心中对她早已亦师亦姐亦良友。不要用狭隘的心胸来揣度我,长孙清明如果没有这么优秀,也不会在十八岁便监国理政。由他牵头创办的大昭狱,不知破获了多少冤假错案。让整个大晏的百姓求诉有门,不让朝廷成为瞎子聋子。除此之外,他还减免赋税劳役,将囤田囤兵制发扬利用,亲自带兵入北疆掣肘北辽莽骑。如果他都不能算天纵英才,那这世间便不配有人为储!”
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让周疏宁怔在了当场,心道侯爷你先别激动,你眼前怼你的这个人正是你口中的天纵英才。
长孙清明听罢,眼中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点头道:“看来,侯爷对长孙清明确实很看重,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也罢,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侯爷再决定是否支持我。”
说完他掏出一个信封,随手丢给了关内侯。
关内侯皱眉,只是接过信封看了一眼,心中便是一震,随即将信封放进了怀中,又对长孙清明轻轻一揖,说道:“全凭阁下调遣。”
说完他拉起长孙璟的手,两人一起走出了长孙清明的房间。
直到那二人离开了,周疏宁才一脸好奇的看向长孙清明:“你刚刚给了他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关内侯看了一眼就凭你调遣了?”
长孙清明如实答道:“是他写给我母亲的告白信。”
那是关内侯第一次鼓起勇气给心爱之人写信,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如今拿到信以后他才知道,夏言暖根本就没拆开那封信,从始至终,她只是把小刘安当成弟弟来养。
关内侯在看到信的一瞬间就彻底释怀了,夏言暖也终于成为他心里永远的过去。
马车上,长孙璟问关内侯:“你决定加入这乱局之中了吗?”
关内侯的眼神有些闪躲,随即看向了长孙璟:“若是你不希望我卷进去,我便不再理会这些琐事。”
长孙璟却摇了摇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当年我说过很多次,让你随我而去,舍去这些纷纷扰扰,你不都我行我素的留在了朝中?后面的避世,也是太后授意的吧?你是她唯一的侄儿,太后想避锋芒,你这个亲侄儿自然也得退居。不然你们刘氏,又有功高盖主的嫌疑了。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太后年事已高,近十年不问朝政了。你若有心出山,我全力支持你。只是我身份特殊,不宜过于出头,未来我便是你背后的男人。为你烹茶煮酒,也算夫唱夫随。”
关内侯十分意外的看向他,问道:“你……不再向往你的江湖侠客行了?”
长孙璟据唇轻笑,白色的衣衫不染纤尘,长剑却已收入鞘中:“我为江湖远行客,只因心中无羁绊。再说浪荡江湖近十年了,也早已厌倦了漂泊。而且我这把年纪,也是时候找个家定下来了,你说呢?”
关内侯听罢一脸伤感的说道:“原来你找我,为的就是找个家定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