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黑红雾气迅速包裹四周,血红煞气升腾翻滚,将防御做到了极致,任凭对方实力强大,也无法突破——
“哟,终于见面了!”
徐放的脸突然出现在黑红雾气中,根本不受任何影响,直接怼到钟大改的面前:
“我就是徐放,想必你对我肯定不陌生吧?”
何止不陌生,连身上有几根毛都再清楚不过。
但此刻,钟大改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
这个雕像,为什么是肉的?
不对,他就是危险!
整座神陆所有的脑子加一块都没这颗念头处理得快,但对于情绪却仿佛停留在胚胎年代。
迟钝。
警觉的表情刚刚露脸,徐放已经现出全身,双臂大张就抱了过来:
“给哥过来!”
钟大改手中弯骨刀爆发光芒。
光芒中,徐放的身体毫无影响,径直穿过钟大改的身躯,牢牢将它抱住!
黑红念头顿时静止。
徐放贴着这颗大念头,滚滚黑红雾气席卷,化作触手疯狂向着他的体内钻入!
但就如同摸到了镜花水月,触手穿过徐放的身躯,没有丝毫作用。
“别动!”
徐放的身后突然冒出一颗散发奇光的庞大念头,透明的念头如同雪山冰晶,出现的瞬间将黑红雾气清空。
奇光如刀,刹那割断控制钟大改的黑红触手。
“哈哈哈,小东西跟我走吧!”
徐放抱着那颗黑红念头飞起,向后看了一眼:
“回来咱们再算账!”
钟大改的目光逐渐恢复清明,听到了这句话。
踉跄着站稳身形,钟大改歪了歪头,看着徐放和那颗黑红念头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没有惊诧,没有慌张,脸上的表情仅仅带着点儿恼怒:
“被人家找来了呢……”
看,逮着了吧。
落月雕像的大脑袋扭了过来,如同星月的目光柔和闪亮。
钟大改皱了皱眉:
“你哪儿来的?”
徐放拖着黑红念头飞向高空,脱离神陆,飞入虚空。
“你哪里来得这么不甘的怨气!”
徐放吼道,身后的透明念头不断逼近:
“散了就是散了,败了就是败了,你一颗破念头计较那么多,怎么不见你去灭了神陆上的那些超级鬼界?”
“居然还有脸控制别人,你这个宇宙控制的人还少吗?”
“亿万无辜生灵为了你的破事丢掉了性命,还要受你的控制,妈的一群无能废物,早点儿认命,你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我添柴,明白没有!”
这颗念头,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
它本身的能量就是宇宙破碎时的负面情绪,想要干些正能量的事儿,很难。
而且还很不听劝。
一簇簇黑红能量好似锋利的匕首,疯狂透过徐放的身体,扎向那颗透明念头。
它根本懒得听徐放的念叨。
能量,和自己同源的能量,美味无比的能量。
吞了它,吞了它!
凌乱的叮当声响起,透明念头被扎得速度减缓,上面留下几个微小的白点。
“妈的,下手真狠,来来来,看看谁的脑袋硬!”
倏地徐放身影消散,他后方的透明念头顿时大了一半,那几颗小白点也被瞬间抹平。
透明念头向后退了退,高高跃起,猛然撞向黑红念头!
黑红念头不闪不避。
星空中迸射出一片刺眼的光芒。
覆盖了小半个神陆。
咔嚓!
咔嚓!
仿佛冰河破碎。
“唉哟,唉哟,饶命啊,您饶命!”
恐垩老祖化作一头十米高的庞然大物。
眼睁睁看着被像主剁掉了后腿。
鲜血哗哗的。
像主掂了掂份量,稍稍满意:
“浅尝一下,我还没吃过你们恐垩神族的肉呢!”
“要是不好吃,我就剁了你!”
“要是好吃,我就常剁,给你留口气!”
恐垩老祖欲哭无泪,也不敢止血,哆哆嗦嗦道:
“饶命啊,我们家今天是受害者,是她来毁了我们的宅子,盗取了我族的宝库,还要把我族赶尽杀绝,确实是冤枉啊!”
像主听了也感觉祂们挺惨,安慰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怎么不去别家,单单就找你家麻烦?”
哎卧槽?
你有刀,你说得好有理!
“自己把自己绑了,跟我走!”
怎么发落,这事也得问问钟大改的意思。
毕竟是亲戚,也要顾及一下对方的感受。
像主在前扛着腿,后面跟着个巨兽咧着嘴。
一走一蹦跶。
很快,他来到落月雕像旁,望着上方仿佛站在月光里的钟大改,郑重其事地收起大破刀,抖了抖破旧的长袍,双手抱拳:
“像主见过钟大罗!”
“远道而来,我们迎接来迟,还请不要见怪!”
沉默片刻,上面传来钟大改的声音:
“嗯……”
没了下文。
像主抬头,看到陆外星空不断爆发出绚烂而诡异的闪光,知道这是徐放在收服那颗念头。
钟大改也在盯着。
如此平静地过了许久,星空中的闪光不再出现。
徐放轻飘飘下落,身影宛若浮云。
痛苦地捂着脑门,光滑的脑门疼痛欲裂:
“妈的,那个犟种,嘶嘶~~”
硬碰硬,到最后完全是比谁命硬!
所幸是那个犟种先撑不住的,碎了一地,然后被徐放全部给吞了。
但还是疼啊……
“爸爸!”
般般带着其余的太乙赶过来,嗖一声跳到徐放的肩膀上,尾巴牢牢缠住:
“没事吧?”
“啊,这位就是大姨吗?”
“大姨真漂亮,大姨和我妈果真一模一样,大姨……咦?”
大姨这眼神不对啊!
怎么跟我妈当初看到我的时候,要剥皮的目光一个样?
钟大改低声喃喃:
“是块好皮料,少了点儿……”
终于,她的目光和徐放对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摆出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冷声道:
“不许笑!”
怎么看这个男人,怎么不舒服。
徐放愣了,咋,救了你还不能笑了?
应该你给哥笑一个!
但是徐放看了看她手里的弯骨刀,立刻绷住脸,面容严肃道:
“初次见面,我就是徐放!”
钟大改恍然大悟,明白那股子别扭劲是哪里来的了。
这男的,穿着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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