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还教你什么?”
宁奉哲振振有词,分辩对错,有意无意,用起祖母语态。
“祖母并非无端指责,实是母亲不敬婆母、不爱丈夫,净说一些大逆不道之语。”
“母亲试想,你若不说,祖母何以谴责?难不成,她还能捏造事实,成心污蔑你吗?”
穆蓉失去理智,全然不顾礼数,咆哮怒斥,不留情面。
“怎么不能?她那些话,就是捏造。”
“平日相处,我稍微出点岔子,她便要趾高气昂训斥,借由责罚。如是婆母,我岂敢招惹?只能德才双修,努力学做一位好儿媳,盼着学成以后,得她一句夸赞。”
“好不容易事事周到,做成她想要的样子,她不予肯定便罢,寻不出毛病,居然编造谎言,诬陷我的清白。”
“世上何来这么不明事理的婆母?”
随着她的辩解,宁奉哲及时转换神色,步步完美无缺,不放过一处细枝末节。
“啊?这都是假话吗?孩儿无知,误解母亲不良,是故,转告祖母话语,以此劝谏。”
“怪不得祖母说,糊涂话,听听便罢,莫要诉知他人。”
“既如此,也请母亲听听便罢,孩儿小人拙行,母亲万勿见责。”
怒火之盛,哪怕得到爱子一丝抚慰,穆蓉也是难以平静。
“什么糊涂话?显然俱是真心话。”
“托言于此,是为掩饰自己,怕被你们看穿她的本性。”
“谁家婆母说糊涂话,横加指责儿媳?唯她莫名其妙。”
“深知你和枫儿善良单知,所以她才出口无忌,当着我面不敢说,专在背后奚落。他们宁族,皆是落井下石的宵小之徒。”
宁奉哲语调弱弱,提醒一句。
“母亲,我和二弟也姓宁。”
穆蓉齿间噙着愤恨,不忍怒对儿子,尽量温柔回复。
“何必多心?我只说他们家,你明明听得懂所指之人。”
宁奉哲低眉示敬。
“是,孩儿知错。”
多年积怨,一瞬爆发,穆蓉忍耐不得,拍案而起。
“今日索性豁出去,我较真一回,找她问个清楚,以后这婆媳关系,还能不能和睦?!”
宁奉哲愕然失色,起身离座,慌忙阻止。
“母亲,万万不可,小辈诘问长辈,是为僭越,是为忤逆呀。”
穆蓉稍作忿然,示诫儿子。
“你拦着我,也是僭越,让开。”
话罢,她冒冒失失,举步离去。
宁奉哲称心如意一笑,恭立原处,假作劝言。
“母亲,母亲不可啊……”
确认她已走远,他莽撞迫切,跑到彦息居求助。
“父亲,大事不好,祖母和母亲吵起来了!”
宁寒望正在看书,闻听此语,惊得身子一震,书本脱手,掉落在地。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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