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在煜安王府比之以往安心轻快,阮溱倒是贪睡了许多。
像她那般孱弱的身子本就应该多多休息,先前在宣平侯府的日子难过,裴氏等人时不时的刁难和厌食之症的折磨让阮溱实在煎熬,无法安眠,只是看着朝阳月暮更替,整个人疲惫不堪。
现在有了容酌,在满是善意温暖的煜安王府,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无众多身外之事的烦扰,只觉日子愈发的舒坦。
容酌自是乐得见阮溱状态越来越怡然自得,等人自然醒过来就陪着洗漱用膳。
阮溱还是吃不了几口,长久的厌食哪能好的那么快,只能一点一点来,一日多吃几次,一次吃几口也好过什么都不吃。
所幸一切都在好转。
容酌陪着人用完膳没多久就进了宫,离开之前亲了亲阮溱的额角。
“今日我回来的可能会有些迟,溱溱记得用午膳,不舒服不用勉强,知道吗?”
阮溱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杏眼像是装满了细碎的星光。
看着这样乖巧的阮溱,容酌的眉眼越发柔软,嘴角的笑意尽显温柔。
最后嘱咐了旁边的茯苓和白蔻几句才带着商陆向外走去。
阮溱看着男人的离去的身影,白衣矜贵,身姿修长挺拔,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掌握在了手中。
只看背影就知道是怎样好看的一个人,而现在,这个人,是她的了!
垂眸看着衣袖上与那人同出一辙的金丝云纹,方才都没注意,原来她与他,今日穿的衣物是一样的款式。
阮溱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清澈透亮的眼眸里含着一览无余的满足。
茯苓和白蔻看着自家两位主子的亲呢,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开心,比自己有了心悦之人还开心。
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与欣慰。
真好!
“溱儿,溱儿……”
桑蘅妩的声音由远及近,阮溱抬头就看到一袭淡紫色衣裙的美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青衫的姑姑。
‘见过阿娘!’
阮溱连忙起身打着手势向对方见礼,随后被扶着坐回到了椅子上。
“溱儿,听说玙儿昨日带你去了夜市,可还尽兴?”
桑蘅妩拉着阮溱的手,面上都是慈爱,越看阮溱越喜欢。
阮溱笑着点了点头,‘尽兴。我们去放了河灯,还遇到了初阳阿姐。’
“初阳?”
桑蘅妩没想到昨日两人还遇到了容夕属,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这孩子,昨日不是与我说她回府了吗?怎的还去了街上?”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侄女一向不喜欢街上的那些,以往她们一同出去那孩子也是不愿意的。
“可不是呢!王妃,您不知道,昨日郡主还放了河灯,许了愿呢!”
白蔻在一旁适时出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哦?”桑蘅妩更加惊奇,“这孩子,不是最讨厌放河灯的吗?”
对上阮溱不解的视线,桑蘅妩解释道:“初阳她自小也不知为何,对那神佛保佑之说嗤之以鼻。”
“皇姐,也就是你们的皇姑母偏偏就信这些,初阳从来不顺她的意陪她去礼佛。我们大家早些年有一起相约去放河灯的习惯,为家中的长辈孩子祈福。初阳也怎么劝都不肯去,还放话说谁敢逼她,她就离家出走不回来了!如果她去了,她就是小狗。”
桑蘅妩说着就想到那个小小的孩子叉着腰站在房内和众人对峙,可爱的面容上装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眸子里满是倔强。
“那时皇姐都想上手揍她了,还是你们皇伯父心疼侄女,让阿姐不必勉强初阳,此后直至初阳入军也没有与我们一道去放过河灯。”
说起往事,桑蘅妩不自觉带上了一番感慨,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奈和好笑。
“昨日竟然跑去放河灯了,还被你们撞见了,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阮溱了然,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容夕属那般不自在,多少是觉得自己打破了当年的誓言心下有点尴尬。
当下也感觉有几分好笑,只是为了顾全容夕属的脸面没有表现出来。
这位阿姐一看就是个极其骄傲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幼时立下的誓言被其余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恼呢。
桑蘅妩也是知道这个侄女的性子,和阮溱说完那一件过去的事之后就没在说什么,将话放回到了阮溱的身上。
“儿啊,玉笄阁那边来人说新出了一批东西,本来要送到府里来,为娘想着带你直接过去看看,顺便再看看有哪些喜欢的我们也一并拿回来。”
“怎么样?可愿和为娘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