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身体的原因,阮溱没有亲手把那些画烧了,仍和上次一般由白蔻来到院中把画一张一张扔入火中。
远远看着白蔻把东西烧干净,阮溱就感觉身上一阵疲惫感袭来,让她有些站不住。
容酌本就时刻关注着阮溱的状态,见她神色渐疲便把人拦腰抱起,对着桑蘅妩三人轻声道:“溱溱有几分困倦,孩儿先带她回去休息了。”
“快去吧,晚膳为娘给你们送过来。”
桑蘅妩见阮溱的气色比早上见到的时候差了许多,也免不了担忧,冲着两人挥挥手示意快回去。
见容酌和阮溱离开,长公主沉了眉眼,对着阿兮问道:“那边打完了吗?”
是阿敏和宋如照的板子。
“回殿下,打完了!”
阿兮立在长公主的后方,听到问话上前半步恭敬的答道。
“两个人如何?”
“阿敏还能受住,那宋姑娘……昏死过去了!”
“昏死过去了?”
长公主有几分震惊,“本宫怎么记得宫外杖责的力道只有宫内的一半,三十下还不至于昏死过去啊!”
容琅对这个深有体会,他以前顽劣,挨的板子可不是一次两次,先帝气急时都是五十及以上的板子打的他,后来有一次他在长公主府挨了三十下板子,只觉得还没有宫里十下疼,所以自那以后他要挨板子都跑到长公主府挨。
因为真的一点都不疼,他挨一百下都死不了!
阿兮看了眼容酌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打宋姑娘时,是世子爷身边的蝉衣姑娘动的手。”
蝉衣,容酌身边几大暗卫之一,主管刑罚。
长公主了然,那确实是该晕的,容酌身边的人惯有手段折磨人。
容琅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以为他就此作罢了,原来等在这啊!”
背着双手的桑蘅妩挑眉,“那当然了,玙儿怎会心软?”
偏头对着青衣利落的青识出口吩咐,“你过会儿与蝉衣一道去宣平侯府,管那裴氏是否病重,摁地上直接打三十鞭!”
“是!”
……
容酌抱着阮溱回到了长公主为两人备好的院子,动作小心的把睡意朦胧的人放到床榻上,卸掉首饰,褪了足衣,给阮溱盖上锦被,柔声哄道:“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阮溱已经很困了,下意识把身子偏向容酌,闻着那股淡淡的梅香,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过去。
“主子。”
屏风外,江篱压低了声音唤道。
“进来吧。”
江篱听令走了进来,垂着眼,不敢将目光放到床榻上。
半跪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把手指搭在阮溱放着丝帕的细瘦手腕上。
半晌,江篱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声音轻弱,“主子,世子妃并无大碍,心疾也暂时没有复发的迹象,今日之事对世子妃确无影响。”
那就好。
容酌将阮溱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暖了一会儿才重新放入锦被中。
“灵泽师叔什么时候到?”
“回主子,师父已入大殷境内,三日后即可到达上京。”
容酌点点头,目光不离阮溱,“不急,让师叔慢慢逛,长矢已归府,你先回去处理带回来的东西。”
“是。”
江篱起身,没有一丝动静的退了出去,直到出了门才敢把自己的喜悦表达出来。
太好了,整整半年,长矢终于回来了,看主子的样子是把东西带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他现在要立马回府去!
江篱清秀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激动,脚下的步子已经快要飞起来了。
匆匆离开的他没有注意到院墙上露出了一个一上一下的小脑袋。
幽未一身小厮打扮,刚要探出头就看见江篱从房内走了出来,吓的连忙把脑袋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