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站了良久,阮溱偏头看向容酌,无声说道:‘我们走吧!’
只是在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
只有短短的一刹那,却让阮溱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抬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心口处。
刚才真的很疼,与心疾复发的痛苦截然相反,可是现下她再去感受,发现已然没有了任何的不适,好像那刀割般的疼仅是她的错觉。
“溱溱,不舒服吗?”
容酌的尾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双手轻扶着阮溱的身子,凤眸忧心。
他方才只觉得阮溱停下了脚步,转头去看就见她捂着心口一脸恍惚,心下一跳,浮起了莫大的不安。
阮溱摇头,对着他安抚的笑笑,‘没事的,刚才忽然心口有些疼,现下已经好了。’
心口疼……
容酌眉眼微拢,俯身将阮溱打横抱在自己的怀里,寻求安心般的在她眼角轻轻一吻。
“没事,我们回去让江篱看看,不怕……”
也不知道是谁怕。
阮溱失笑,环住容酌的脖子,将脸轻靠在他的肩膀处,有些无奈,早知道不说了,身边这些人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确实,看到阮溱手势里的心口有些疼,商陆白蔻几人的心也跟着一起提了起来,看到鸢尾花的欣喜和惊艳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牢牢跟在两位主子后面,满脸焦急之色。
被容酌稳步抱着离开,阮溱的余光看见那片蓝紫色的鸢尾花海越来越远,无端生了一股惆怅不舍。
日后她定要常来这里,将春安也带过来,替秋绥多看几次这处开满鸢尾花的山坡。
回到别院内,江篱早就等候在外,见容酌将阮溱放到软榻上就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为她把脉。
其实他也很紧张,生怕把出一个不好的结果。
好在并没有,阮溱的脉象与先前没有什么变化,足以见得这次心口的不适与心疾无关。
“主子,世子妃无大碍,只是一时忧思悲喜下引发的不适,这几日多多静养就可。”
容酌表情没有放松下来,看着还是有些紧绷,“你先下去熬药吧!”
“是。”
江篱对着两位主子行了个礼便退下了,一出门就对上几双同样焦急的眼睛。
“世子妃怎么样了?”
陵游一把抓住江篱的手,语气急促。
其余三人也是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江篱提溜着陵游的手把他推开,语气宽慰,“放心,世子妃无事,多歇息就好。”
“那就好!”
白蔻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呼出一口浊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屋内,容酌褪去阮溱发上的首饰,轻声道:“用过药后再睡一会儿好吗?”
又睡吗?
她不是刚刚在马车上已经睡过一觉了吗?
对上那双形状好看的凤眸,阮溱心里想着不要,却很自然的点头答应。
如果多睡一会儿让容酌能安心一些,那她便多睡吧,左右那药喝了也会有些犯困。
‘你陪着我!’
容酌唇角泛起柔和的弧度,将阮溱拥在怀里。
“嗯,当然会陪着溱溱。”
等阮溱再度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间烛火明亮,平添了一番温馨的意味。
‘几时了?’
阮溱纤细的指尖在容酌的掌心写着,痒痒的,连带着容酌的心也痒痒的,低头在阮溱没血色的薄唇上落下了温热的一吻。
“已经过酉时了,想用膳吗?”
用膳啊……
阮溱垂下眼睑,她现在不想吃东西。
读懂了她无声的抗拒,容酌也不勉强,只是将放置在一旁的手链重新给阮溱带回来了手腕上。
“不想吃我们就先不吃,只是大家都准备了很多东西想要给你,就在别院大门前的那片空地上,我们去看看?”
听到大家都准备了东西,想到阿桃之所以走丢就是因为大人们得知今日她们过来都在忙碌着,没有时间看顾她。
阮溱没有如午后那般,顺着容酌的动作就起来穿衣整理,然后被容酌披上了披风,牵着手往外走去。
走到院外才知那令人感到温馨的光亮来源于这里,空地上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放满了大家准备好的各种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