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对面的亭子上,阮溱正带着陆菱歌玩棋子,你走一步我走一步玩的不亦乐乎。
若凑近看,就会发现两人根本不是在下棋,只是用棋子在棋盘上拼各种各样的图案,黑白相间,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容酌和桑蘅妩并肩站在荷花池处看着亭子里的阮溱,如出一辙的凤眸里泛着同样的柔和。
“你怀疑讷师是那边的人?”
桑蘅妩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那支钗子不像是六国之物,也与六国境外的势力无关,就只有那边了。”
“而且陆旼之疯魔的模样很像那边控制人的手段,如今六国背地里不是很太平,上京城近几日又涌进来好几批人,孩儿担心她们会插手。”
容酌的目光始终不离阮溱,细看会发现还带着一丝担忧。
自那日陪阮溱看过那片鸢尾花海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很不安,总觉得接下来会出什么事情。
而最让他心惊的是他这几日频繁梦见前世阮溱在他怀里没了气息的那一幕,每每醒来只觉得痛彻心扉。
明明与阮溱重逢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有关前世的梦,如今种种,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面对这个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未来,容酌没有办法事事预料,只能时时刻刻守在阮溱身边,尽可能除去所有的危险。
桑蘅妩眉心微蹙,“怎么,还嫌当年那场内乱重创不够大,又想着来掺和六国的事吗?底蕴深厚也不是怎么拿来作的。”
“不一定,许是叛逃者。”
容酌轻声给桑蘅妩提供了另外一条思路。
古往今来,不论是多么强悍的势力都无法避免叛逃者的出现,他们的手中掌握着不少好东西,也因此,他们小小的一个举动都可能会给全局带来无法逆转的结果。
说到叛逃者,桑蘅妩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面向自家儿子好看到晃眼的神颜,“听说阿烬那小子跑大殷来了?”
容酌一愣,想到窝在某处好吃好喝的某人,无奈的点点头,“他想着来孩儿这躲躲,还以为能多瞒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您发现了。”
桑蘅妩冷哼一声,“那小子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从小就粘你,出了事情也总喜欢躲你这。”
“本来没这么快发现的,都怪那小子来了上京行事也不收敛,用他那副样貌撩拨了不少小姑娘的心,那日我与镇南王妃一同出游还撞见他了,你说巧不巧?”
“要不是他溜的快,我一定把他绑了带回王府关着,这熊孩子!”
桑蘅妩越说越气,音调也不自觉拔高了,惹的对面的阮溱都看过来,阿娘这是怎么了?
陆菱歌也瞪大一双鹿眼怯生生的望过来,阮溱见状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不要害怕。
容酌静默不语,他这边帮风烬抹去来六国的痕迹,他自己倒好,在外面玩的潇洒,玩也就罢了,还碰巧遇到桑蘅妩,真是……帮不动。
“不行,阿玙,你让人给我把他绑回来,既然他不满意家中的姑娘,那我就在京城给他挑!”
容酌:“……”
“是,阿娘。”
他已经尽力帮过风烬了,是他自己不争气,怨不得任何人。
此时正在醉江南和自己刚认识的一堆狐朋狗友喝酒的风烬莫名觉得全身冷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人在算计他。
想到那日与自家姑姑的惊天对视,风烬就忍不住腿软。
不过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个容酌,也就不怕了,继续与好兄弟吆喝着满上满上。
“参见煜安王妃,世子殿下。”
陆惜染来到两人身后,跪下行了个大礼,身后是拿着药箱的江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