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酌在书房没待多久就回到了卧房,阮溱已经沐浴完毕,坐在软榻上,春安正小心的给她擦着头发。
“我来吧。”
从春安手中接过巾帕,容酌包住阮溱还有些湿漉漉的秀发仔细的擦着。
见容酌回来了,春安对着他俯了俯身就退了出去。
将发丝擦的不再有水,容酌就把巾帕放到了一边,用内力烘干了阮溱的头发和有些被打湿的寝衣,随后把她抱到怀里,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明日你还要进宫吗?”
被容酌放到床上后,阮溱就已经困了,这会儿也是强撑着问了他这个问题。
“明日不去了,陪溱溱赏荷花。”
容酌把薄被盖到阮溱身上,见她困倦的样子,靠过去轻轻点过她的唇,柔声开口道:“睡吧,你睡着了我再去沐浴。”
“嗯。”
阮溱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只将头往容酌的方向靠了靠,不一会儿就安然入睡了。
等到容酌沐浴回来,躺到床榻上时,阮溱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他的动静,身子就自发的往他怀里钻,头靠着他的心口,只觉心安。
“好梦,我的溱溱。”
容酌轻轻摸了摸阮溱的耳垂,满眼温柔。
果然,只有抱着她,他的心才是踏实的。
……
翌日一早,整个煜安王府就忙活了起来,一批又一批人往小后山处的荷花池搬东西,布置着场地。
煜安王府的荷花池一向出名,除了它的占地广阔外,更重要的是,里面种着许多品种的荷花,有些还是六国如今已经寻不到踪迹的。
只是煜安王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煜安王妃桑蘅妩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少夫人就明里暗里向太后娘娘提建议,想着能不能在煜安王府的荷花池处举办一次宴会,让大家赏赏荷花,也在荷塘中可以采采莲子。
真正目的是赏花还是什么,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太后一向不予理会,在她看来,煜安王府桑蘅妩的家,愿不愿意得看桑蘅妩,她一个做母亲的,当然得尊重孩子的意愿。
桑蘅妩当然不愿意,她最讨厌准备什么宴会了,而且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只是今年府里有了阮溱,加上前些日子过了那么凶险的一段时间,桑蘅妩心里总是慌慌的,想着让府中热闹一下也好,也就松了口,让众人可以前来煜安王府荷塘采莲赏花。
至于请哪些人,桑蘅妩全权交给了长公主,以她时常举办宴会的经验来看,请她来定夺是最好的。
至于为什么今日举办宴会今日才开始准备,当然是桑蘅妩觉得没有必要,左右不过是看看花,摘摘莲子,大家说说话,也没有比试什么的,随便摆几张桌子放点东西上去就好了。
荷花池那处已经很美了,不需要布置了,况且,就算那里只放着普通的凳子,也没人会说什么,能够进煜安王府,她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这么多。
嗯,就是这么的自信!
骠骑大将军府,百里子妗是最后出来的,看到站在马车旁的自家亲爹,惊讶的开口,“阿爹?!您也随我们去吗?”
百里长淮眼睛一瞪,“不行?”
“不是不是,行行行,当然行!”
百里子妗连连摇头,并双手做出请的动作让百里长淮上马。
她只是好奇一下,毕竟她这位亲爹除了在外打仗,回京就是待在府里,从来不出门,和大家闺秀似的。
那也不对,人家闺秀都喜欢出门买衣裳首饰,他就只喜欢在家黏着娘亲。
难道,这就是爱吗?
百里子妗悄咪咪抬眼看看扶着百里夫人姜芙上马车的百里长淮,那张仍旧能看出年轻时候清秀俊朗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真的让人想不到是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常胜将军。
再看另一边亲亲热热的她大哥大嫂,她二哥二嫂,百里子妗忽然很思念自己仍旧在南境练兵的三哥四哥。
哥哥啊,你们快回来吧,小妹我一个人真的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