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前辈,请。”
容酌抬手示意宁浮阙坐下,待她坐下后自己才在对面落座。
两人屏退了所有人,只在院中的石桌旁坐着,不敢离阮溱太远。
宁浮阙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后,看着眼前这个小辈,已是满眼的欣赏。
她以前想的就是给阮溱找一个全天下最好看,最厉害,最懂得爱人的男子为夫婿。
如果没有这种男子,她就自己养阮溱一辈子。
没想到她家阿暖争气,她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夫婿。
只观她来煜安王府后这几个时辰容酌的所作所为,她就知道容酌简直是将阮溱放在了心尖上。
阮溱之重,高于所有。
将阮溱交给他,她很放心。
何况,阮溱是真的很喜欢他。
要不是因为容酌,宁浮阙想,她如今恐怕也见不到阮溱。
幽以等人的动作太慢了。
如若容酌慢一步,她的阿暖……
宁浮阙不敢继续往下想,放下茶盏。
所幸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用唤我前辈,你是阿暖的夫君,唤我阿娘即可,我随你的长辈唤你阿玙,这样可好?”
明确阮溱对容酌的心意,宁浮阙就听不惯容酌这般生疏,当下开口道。
容酌应得自然,“甚好,阿娘。”
宁浮阙承认,听容酌叫自己阿娘的感觉真的很好。
老话说得不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她现在看容酌确实是越看越满意。
所以说 桑蘅妩和容琅的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阿暖手上的血玉镯,你应当知道是什么。”
容酌点头,“孩儿知道。”
宁浮阙猜得不错,容酌果然什么都知道,知道的不见得会比她少。
“你怀疑阿暖的身世与无极境有关?”
过去那些年,她的意识偶尔会迷糊,选择性的忘却了很多的事情,因此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寻阮溱的身世。
在她看来,能够将出生就带着心疾的孩子丢在马车里,定然是不在乎这个孩子。
为何还要去找,给阮溱找罪受呢?
直到这次苏醒。
她在煜安王府外感应到了有人在监视这,周身浮动的气息太过熟悉。
那是来自无极境的内功心法。
“是。”
容酌垂眸,看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叶往下落。
随后,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诉了宁浮阙。
“……溱溱她,很有可能是南荣氏的血脉。”
南荣氏,执掌整个无极境的主人,千百年前大陆的主人,血脉尊贵。
或许在阮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巧合。
但如果不是巧合,容酌的推测就有很大的可能。
白狮的亲近,能够平息宗政絮药人血脉生来的暴戾……
这些只有南荣家的人可以做到。
宁浮阙眸光复杂,神情变幻莫测,忽而轻声道:“你知道,最后一株血阳叶丹参是被什么人拿走的吗?”
容酌指尖微颤,抬眸看着宁浮阙。
“是无极境,南荣家的人。”
“时间正是在十八年前,阿暖出生的那段时日。”
这话所蕴含的信息太过庞大了,让容酌一时不知道作出什么反应。
“所以,是她们将溱溱放弃了吗?”
两句话好像是在将所有的推测都合理化。
半晌,容酌嗓音艰涩,说出了最坏的一种可能。
十八年前,南荣家的人为了血阳叶丹参来到了六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将刚出生的阮溱留在了六国。
尔后阮溱被裴氏带了回去,然后再度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