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也的身子已经彻底僵住了,他的眼神闪了闪,不敢直视容酌那双好看的,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的凤眸。
其余人全都一脸莫名地看着容酌。
为什么他们真的觉得容酌是在夸袁一也啊。
可是,正常来看,这些不应该都是嘲讽的话吗?
宁浮阙觉得累,早就坐到了阮溱的旁边,崧寒四人极有安全感的站在她们的身后。
听到容酌这样说,观了观袁一也的表情,宁浮阙嘴角带上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容酌这孩子,当真聪明!
“容世子的意思是,袁一也是故意的?”
木雪衣直接将话挑明,得到容酌肯定的视线后,忽然觉得自己的额角有些疼。
今天的事情有些多,她已经思考不过来了,说实话,她真的很想歇一歇。
跟着容酌转脑子,真的有点转不过来了。
看向袁一也,木雪衣上前几步,随后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你到底是谁?袁一也?”
“你背后的人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袁一也透过木雪衣的肩膀看向云淡,沙哑道:“我是袁一也,只是袁一也。”
他说完这一句话后就保持了沉默,那副漠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本就心情有些压抑的木雪衣。
“本家主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告诉本家主,另外那些孩子在哪里?”
木雪衣少有的失态了,她伸手揪住袁一也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不管你最开始是因为什么进的雁平城,又是抱着什么心思接近了云淡,现在,肯请你告知本家主那些孩子的位置!”
“那些孩子的父母不少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们叫过你老师,叫过你袁叔,你真的忍心这样吗?”
袁一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眶通红,牙关紧绷,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只是看着云淡,一直看着她。
当所有人都关注着袁一也时,阮溱的注意力却放在了云淡身上。
她跪坐在最后方,只除了最开始轻轻柔柔地询问了陵游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唯一的一次抬头,就是袁一也承认了一切时,她责怪地看了袁一也一眼,随后就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动作。
她看似很平静,但阮溱可以感受到,她很纠结很痛苦。
那一眼的责怪,好像是在责怪袁一也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某种计划或是约定被打破时的不悦,除此之外,她周身更多的情绪就是痛苦。
终于,她动了,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灰败的容颜与猩红的眼。
她说,“家主,他不知道的,你问他也没有用的。”
木雪衣猛然转头,看向云淡,随后被她的样子给惊了一下。
短短时间内,云淡似乎老了很多岁。
她一直都注重保养,平常根本看不出来真正的年纪,可是如今看着,倒真像是个快四十岁的妇女了。
云淡直起身子,“其实都是我做的,密室的事情是我主动告诉背后那些人的,那些孩子也是我放到密室里去的,与袁一也无关。”
“他……”云淡终于愿意看一眼袁一也了,她凄凉一笑,“也不过是今早才刚刚知道的。”
“香是袁一也放的,按照你所说,只能证明你们夫妻二人都不无辜。”
灵泽总结,觉得这对夫妻真是奇怪。
明明都是为同样的人做事,却还要瞒着彼此,真是稀奇。
“是啊……我们都不无辜……”云淡轻轻说道,看着木雪衣的眼神带着歉疚,“抱歉,家主,云淡让您失望了。”
她是木府的家生子,与云露一样,从小和木家姐妹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自从木雪轻离开木府,木雪衣就让她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些年待她当真是极好的。
在她成婚时,让她以木家小姐的身份出嫁,给足了她排面。
云淡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木雪衣,可是没有办法,她遇到了一个身份特殊却生了逃离之心的男人。
袁一也最初抱着目的来到雁平城,可是日子久了,他生了叛出的心思。
那个地方太痛苦了,他太累了,他想为自己而活。
背后之人当然不会同意,明面上说着放他自由,实际上一直在背地里监视着她们,给她带来了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