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找了本童话书，读了点故事把季云州哄睡着。

然后她就坐在房间里的软椅上，陷入了思考。

时间点被她改动太大，后面的所有一切都会改变。

季云州远离那对黑心养父母，他的未来也会随之变化。

只要没有进孟德大学，季云州就不会遇到那个男老师，更不会遭受霸凌。

那么，季云州逃离了原本的命运，孟德大学副本是不是就不复存在了？

那她……

在未来的时间点上，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季云州了？

【其实，季云州的命运是不可变的，他终究是要因为霸凌而变成孟德大学的不可言说。】

察觉到沈知知在想什么的机械音，语气复杂，【副本是既定的，你能改变过去，但不能改变所有过去。】

“为什么？”

沈知知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命运是不可变的？”

【这个要涉及到更高维度。】

【你可以把季云州当成祂的分身之一。】

【祂遭遇了神罚，需要历经世间的万千苦痛，才能重塑神格。】

【这是祂为自己选定的路，旁人无法干涉。】

“祂？”

“祂是哪位神明？”

【邪神。】

邪神？

沈知知轻笑，“那么呆那么笨，怎么能当邪神？”

机械音：【……】

知道这是季云州给自己选的路，沈知知没有那么悲痛了。

既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无法更改，那她就尽量在其他的时间点上，给予季云州温暖。

……

季云州睡了个好觉。

大床很柔软，这让一直以为睡杂物间的季云州破天荒的想要赖床。

不过看见沈知知穿戴整齐要出门的样子，他赶紧爬起来洗漱。

沈知知烤了点面包，“吃完我们就出发。”

季云州小口的咬面包，面上担忧，“他们不同意断绝关系怎么办？”

“不会。”沈知知想到凌晨她找人把季云州养父母打成了猪头的事，差点笑出来。

“他们绝对同意。”

季云州默默点头。

他要相信姐姐。

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小时后。

季云州看着面前肿成猪头的养父养母：“……”

他好像懂姐姐当时要笑不笑的表情了。

顺利的拿到解除关系的协议书。

季云州露出一个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天真笑容。

待养父母急匆匆的离开后，他拉着沈知知的手，声音轻快，“姐姐，我摆脱他们了。”

季云州的手跟他人一样瘦，沈知知垂眸用手指蹭了蹭他的手腕，在他的手腕上贴上了一个小翅膀的贴纸。

“嗯，季云州小朋友自由了。”

“谢谢姐姐。”季云州阴郁的眉眼舒展得很开，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沈知知唇边笑盈盈，她亲了亲季云州的额头，“待会姐姐把你送到那个公寓，以后那就是你的家了，每天都会有阿姨负责你的三餐……姐姐下午就要出国了，陪不了你长大，季云州小朋友要乖乖生活，每天开开心心。”

季云州的笑戛然而止。

他不舍的咬住唇，“姐姐，你还会回国吗？”

会忘了他吗？

“会。”沈知知温柔的说，“姐姐会回来看你的。”

把银行卡塞进季云州的口袋里，沈知知把人抱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