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这次昏睡的格外久,直到深夜高热还一直未退。
骆竔强硬的让所有人都去休息,只有穆莲蓉不放心,依旧坚持留下,萧山海亦是不放心,陪着老妻守着女儿。
夜里骆竔又给萧云樱喂了一次药,看了眼高挂的月亮,在路过穆莲蓉时,用巧劲打晕了她。
萧山海惊了一下,赶紧扶住自己媳妇:“臭小子你干什么!”
骆竔放下碗道:“娘年纪大了,这么一直熬着不是个事,爹带娘去睡一会儿吧,旁边有空屋子的,傍晚我已经让郑姑娘将床铺好了。”
这是为了他们老两口好,萧山海便不好说什么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女儿病成这样都是这个女婿的原因,语气也好不起来。
“别叫我们爹娘了,孩子他娘说了,等我闺女好了,你们就和离吧。”
骆竔看了眼萧云樱:“我不会与她和离的。”
萧山海还想说什么,骆竔又道:“这件事要看云樱怎么想,你们即便是云樱的爹娘也无法替她做出决定,夜深了,您还是赶紧带娘去睡一会儿吧。”
萧山海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自己闺女现在有主意的很,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谁也不能替她做什么决定,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他抱起自己媳妇:“那你先自己在这吧,要是撑不住了去叫我过来。”
骆竔这一守又是一夜,十多日没能好好休息的他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
郑云晚本来是有迁怒于他的,可在看见他这副样子又觉得于心不忍,早上做完饭立刻给他送了来。
几个孩子今日本想告假不去学堂,被骆竔沉着脸拒绝了。
骆晨本就看骆竔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他,娘也不会遭受这些事,想顶撞几句,被骆阳拉到一旁劝解了一番,最后才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
太阳高升时穆莲蓉先醒了,看到躺在自己身边和衣而睡的萧山海,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上心头,一声不吭的坐在床上掉着眼泪。
萧山海睡得不熟,一直警惕着,听到啜泣赶紧坐了起来:“孩子他娘,你起来啦,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穆莲蓉发泄似的捶了他几拳,可没有说话,只觉得心里憋屈难受。
萧山海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啊。”
穆莲蓉自己抹了把眼泪:“那个女人找来了,你说云云会认她吗,会不会跟她走啊。”
萧山海动作一顿:“你……你知道?”
穆莲蓉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一想到这事就觉得难过。
“这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啊,出生那天我是撑着一口气看清了她的样子才晕过去的,那孩子身上明明干净的很,什么胎记都没有,怎么可能我昏睡了一场醒来她就多了个月牙形状的红色胎记呢,还有那么多道伤。
咱家孩子才七个月,都怪我,没注意摔了一跤早产了,三大娘一来就说了孩子怕是保不住,我心里早就有数了,孩子生出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没长够日子,可你抱到我眼前的女娃娃白白嫩嫩,一瞧就是足月的。
我不敢问啊,我心里清楚那孩子怕是没留住,可我就是不敢问啊,你抱回来的孩子又那么白嫩可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稀里糊涂就承认了怀里这个就是我的女儿,我就觉得自己当时头昏眼花的没看清楚,怀里这个就是我的女儿,就算哪一刻突然起了疑心,我也不敢细想不敢问啊,就觉得不管你是从哪抱来的孩子,都是老天爷为了补偿我才给我送来的孩子。
可是现在……我的云云……我细心娇养了十几年的云云,她不在了啊……”
这番话说的颠三倒四的,萧山海不知道昨日萧云樱与穆莲蓉说的话,只以为自己媳妇担心闺女被人抢走。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不难过啊,咱家云云重情,也没说就一定跟着那位夫人回去,你先别急,再说了,就算云云认祖归宗了,以后也可以来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