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沾染了男人的烫意,烧灼着她全身上下都虚软无力,以致女孩只能捂着心口,轻轻呼吸了几次平复好心情后,低声道。
“得去医院”
她嗓音很轻,在夜色中并不强迫坚硬,反而更多的是柔软的劝导。
“大叔,这样抱着我,病也不会好的呀。”
“会好。”男人嗓音比先前清晰了不少,沉哑的轻拂过她耳蜗,浓稠的音调让她浑身都有些酥酥麻麻的。
他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女孩怀里,脑袋在她身上摩挲着,闷闷地说着些奇怪的话。
“娇娇是我的药,吃了就会好。”
哈?
顾娇娇先是一怔,实在没料想到大叔竟会说这种土味情话,便伸出手去又去摸了摸他的脸。
掌心都烫得不行。
他当真是烧糊涂了,说那么多胡话。
“乖宝,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每天特别想心里都疼幸好你还愿意出现在我梦中”
女孩有些些懵,嘴唇抿了抿,下意识朝怀里的男人看去。
干净的黑眸正对上他漆黑如墨色的眼,浓郁的色泽如深渊一般,几是要将她吞没。
她脸儿呆呆,心里蓦地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便用力眨巴了下眼睛,强行克制住那些奇怪的心情,转而低低地朝他看过去。
大叔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娇娇,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原是道歉。
顾娇娇微微垂下眸,嫣红的唇嗫嚅了下,声音温温淡淡的。
“过去了这么久,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低声呢喃的话,也不知大叔有没有听到,只一径抱着她的腰,眼眸认认真真地望了进来。
紧抿的薄唇蓦地掀开,
“小谨没了是我不好”
“什么?”
小谨?!!
大叔嘴里说的,分明是这个名字。
顾娇娇心口狠狠一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是他们为孩子起的名字。
“对不起”
在她内心兵荒马乱之际,男人已经彻底陷入到他的梦里,梦和现实逐渐融合在一起,以至于他开始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一个湿濡的东西落在了手背上,“啪嗒”一下滴落的时候,让怅惘若失的女孩浑身猛地一激灵。
是眼泪?
惶惶然看见大叔眼尾的那抹湿意,顾娇娇心口用力“咯噔”了一下。
她心口筑起的坚固城墙在这一刻瞬间崩塌,仿佛有什么东西入侵到他身体里,那样细细密密地化作一根根丝线将整颗心包裹。
大叔哭了。
他怎么会哭?
女孩内心仓皇不安,不明白今晚这一切为何会完全变样。
无论是门锁密码,还是此刻落在她脸上那道灼灼浓郁的目光,都与此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只能艰难地掀了掀喉咙,“大叔,你觉着对不住我,那当初为什么又那样安排”
为什么又非得不顾她性命,仿佛要置她于死地一般的残忍呢。
可薄彦辰似是当真烧到失去理智,此刻只迷迷糊糊地倒在她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小姑娘默默低下头,无言。
过往种种又在这瞬间汹涌咆哮着往她身体里涌入,硬生生将那份情绪拍下。
便微微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至少吃点退烧药。”
屋子上放着一包退烧冲剂,她兑了热水冲好,端着玻璃杯重新回到房间时,床上的男人似是已经熟睡,被她第二次拨弄着醒来,软声哄着。
“大叔,先吃药。你烧的太厉害,不退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