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通知你……”沈仲礼还是说不出口,觉得自己没用的摔了下鼠标,“治疗需要双方配合才能完成。”
“……”
见她一脸为难,沈仲礼收回目光,强装平静地解释道:“繁殖下一代是男女双方配合完成的事。
详细了解完你……”到底还是绕不过去,沈仲礼放弃挣扎地闭了闭眼,“未婚夫的情况,才能给出最优的治疗方案。”
怕她误会他补充道:“这是身为医生给出的专业建议,不是刻意刁难你。”
江满月何尝不知道。
可对她而言,最优的方案是做人工受精。
——一边说着讨厌我,一边又表现得对我含情脉脉。
——非要摆出一副对我旧情未了的样子。
他的话犹在耳朵。
说出自己的想法,只会徒增误会。
他又是极聪明的,最擅长在别人的话里找出逻辑漏洞,何况她现在脑子根本不够用,连蹩脚的瞎话都编不出来,何况是能应付他的瞎话。
“他……”江满月道:“不方便。”
“是他不方便,还是他不方便见我啊!”
“他……”
“行了,不愿看就别看了”沈仲礼彻底失去耐心,按下叫号哭对外头的护士道:“叫下个病人进来。”
护士一愣,求助地看向小胡,意思是“叫吗?”
小胡极不仗义地看别处,用后脑勺回答‘你看着办’
看着办!
表面意思就是看到人再考虑怎么办。
护士只好推门进去,见沈仲礼一脸丧色的坐着,江满月则慌忙地擦着眼泪。
很有痴情女和负心汉的既视感。
饶是察觉出是沈大教授不对,护士还是没勇气调停,思忖之下做出了个极为机智的举动,“江小姐,我们沈教授的号很难挂的,你确定不看了吗?”
江满月看向护士,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您要是再想挂,可就……”
沈仲礼正想骂你劝个球啊!没了她这个病人是能饿死还是怎么着?
话到嘴边,却被江满月抢了先,“我要看的。”
护士看向沈仲礼请求指示,没想到直接被沈仲礼无视了。
好吧!
算她多事。
江满月坐回椅子上,抿了抿唇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未婚夫他不知道我的情况。”
她在‘未婚夫’三个字上卡了片刻,捋通顺后,想怎么把事说圆滑了,却不想沈仲礼接上了她的话。
护士听完一脸‘我是不是站错队’的迷茫,甚至还向沈仲礼抛出了愧疚的目光。
被沈仲礼一记眼神杀,选择保命地退了出去。
“你怕他知道了会把你甩了?”沈仲礼揶揄道。
是个不错的理由,江满月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道:“既然是我有问题,麻烦你治好我就行了,我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怕他还不死心,江满月咬咬牙开始胡说八道,“我未婚夫是家里独子,加上他比较传统。
对于传统的人来说,女人不能生孩子,在某种程度上说,跟男人不能人道是一样的。
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不好意思,我能人道”沈仲礼脱口而出,“理解不了。”
说着他又开始烦躁地摔打起鼠标,小声的发着牢骚,“连我都看不上,以为会找个白马王子或白宫总统呢!
居然跟三似的喜欢在地底下刚出土的东西,都什么年代了还传统还独子。
真是山猪吃不了西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