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仔细观察四周,但也没有发现异常。
“看什么呢,小陆。”胡塘走到陆缺身旁,把竹篮递给陆缺。
竹篮里盛着半篮桃子,胡塘亲手种植的桃树所结。
这老修士自知筑基无望,修行上的心思就小了,得过且过,留了很多精力在菜圃果园,嫁接的桃树品种优良,所以结的桃子比市面上都要好,个个鲜嫩多汁,犹如风韵恰好的美人儿。
“拿去尝尝。”
陆缺道了声谢,转身将竹篮放进洞府。
胡塘抄着手跟进去,洞府侧面炼丹室的石门敞开门,热浪扑面而来,他鼻孔翕动嗅了嗅,嗅到点类似橘皮的酸味儿,便知道陆缺炼坏了一炉赤丹。
但赤丹废料发出这种酸味儿,也说明距离成功不远,估摸着陆缺炼赤丹也已经有两分心得。
“现在炼制赤丹成功率几成?”
“三成多。”陆缺如实相告。
“之前和你说过炼制赤丹的成功率达到七八成,就能尝试炼制筑基丹,按你现如今的进展速度,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还得俩仨月?”
“你小子别不知足,这速度已经非常快了。”
陆缺抹了抹脸道:“行吧。”
随后从咫尺空间中取出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塞给胡塘。
胡塘拈须道:“这是干啥?”
“孝敬您老的酒钱。”
“有话说有屁放,别来这虚头巴脑的。”
瞧着胡塘的嘴咧的跟开花似的,一副见钱眼开的老财迷模样,陆缺有点无语,“您老装富贵不能淫时候别笑得那么开心!老实说我还真事求您帮忙,你替我到梅县县城的邮驿跑一趟,看看有没有寄给我的信。”
算算日子,锁龙镇那边的回信及宁归的回信差不多都应该寄过来了。
胡塘道:“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不是被筑基后期的六指道人给盯上了,怕离开真元宗遭他毒手。”
胡塘猛地拍了下大腿,“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你和林师妹回到宗门后,第二天林师妹就要拉上几位师兄弟外出找人晦气,原来找的是六指道人。”
“找到没?”
“没听到音信,恐怕是没能找到,不了了之了。”
“贵宗就没有狠点的人吗?”
胡塘抬手给了陆缺一栗凿,“瞧你问这叫什么话,六指道人可是有点名气的老筑基后期了,诚心想逃跑的话,哪儿那么容易找的到。”
“不把他弄死,我心里难安啊。”
“你小子心思还真狠!得了,炼丹的事我还能跟你絮叨两句,打架杀人实在是不在行,我到梅县县城去给取信去。”胡塘把银票塞进袖子里,转身欲走。
陆缺道:“再替我捎点熟食什么,我这么几天全靠着辟谷丹顶着,没吃过饭。”
“还带要什么吗?”
“没了。”
胡塘背着双手离开陆缺的洞府,一路哼着艳俗的小曲走到了真元宗宗门口,忽然有人在后面喊道:“胡师兄,这是去哪儿?”
后面来人是位相貌堂堂的青年,年纪三十四五,气度沉稳,步伐矫健,单从面相来说就像是话本里走出来正派人物。
他叫做董无间,乃是胡塘这辈儿真元宗弟子中最小的小师弟,修行小有所成,已经迈入筑基初期,只不过平常都醉心于修行事宜,很少和胡塘有来往,好像多半年都没有说过话了。
突然打起招呼,胡塘都感觉非常意外,“原来小师弟啊,我去梅县办点事。”
“胡师兄家乡可不是靖南梅县的,难不成要去梅县买刺绣?”
“哪儿啊,去替人取信。”
董无间笑道:“听说胡师兄最近在忙着帮咱们宗主的客人炼丹,怎么还要做跑腿儿这种杂事?那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摆这大的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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