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纵使平常八面玲珑,遇到不愿意的事,也敢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绝不会窝囊受气。
雪初五直视童信。
童信背着手,脸上闪过愁色,这事是有点乱点鸳鸯谱。
但还是得办。
童信顿了顿道:“别耍情绪,这是上面下来的任务,宗门培养你们十几年,也不是让你们去赴汤蹈火,哪儿有那么多不想?好好把这任务做完了。”
雪初五无奈点头,冷眼瞪了一眼李望。
………
从名录阁出来,雪势纷纷。
雪初五挽住陆缺手臂,毫无顾忌地把娇躯贴上来。
经过地灵浆蕴养,她的肌肤似乎更白了些,细腻如玉美人,一颦一笑一低头,俱是风情。
李望看得眼神发直,可胸腔里的怒火也在剧烈燃烧。
凭什么?
雪初五道:“师弟那晚上帮我脱鞋子把鞋花碰掉了,这回出去办事,记得买一朵赔我。”
这话其实说给李望听的,意思是让他死心。
毕竟按临州风俗,只有自己相公才能给女子脱鞋。
此话一出,把李望气的咬碎后槽牙,机械地转过了脖颈,目光死死盯着陆缺,眼眸中腾起的怒气都化了杀气。
可名录阁前岂容放肆?
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好半晌才压住怒火。
陆缺视若无睹,轻拍了拍雪初五手臂,“师姐,出去万事小心。”
“都是临州境内的事,咱们参合宫的势力范围以内,不会出什么问题。”
“哦。”
“……”
浅聊了几句,雪初五和李望各自驾驭灵器离开望月谷。
陶希笑吟吟地看完了一场戏,不疾不徐地开口道:“陆师弟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吗?有的话,先回洞府去取,我不急。”
“没有。”
“这就走吧。”
陆缺祭出涉水飞舟,陶希图方便,也约上了涉水飞舟,按着膝盖坐于另一端,抚摸舟沿感慨道:“当年参加两届霜降大比,可惜最后的成绩只得第十二名,没能赢得一只涉水飞舟,羡慕了好几年。”
“陶师姐筑基中期了吧?”陆缺感觉陶希的灵力波动异常沉稳。
“嗯,先修行几年罢了。”
说话之间。
涉水飞舟攀上云霄,从茫茫雪幕中飞出望月谷。
陶希闲问道:“师弟哪儿人?”
“吴州。”
“吴州我去过,不是师弟的口音。”
“我在并州长大。”
并州?陶希按住眉角,愉悦地笑起来道:“巧了,我祖籍并州泰东郡,长到十岁才跟家里从并州搬到临州。”
陆缺迟疑了一下,“泰东陶氏?”
“陆师弟还听过?”
泰东陶氏门楣出武官,在并州还是挺出名的,百总陶三门就是泰东陶氏的旁支,这事在锁龙镇上常被人唠叨,陆缺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那师姐可曾听过陶三门吗?”
“陶三门……”陶希努力回忆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来一张马脸,一位不太讲究仪表的青年。
陶希忍俊不禁道:“想起来了,按辈分来算陶三门还得给我喊姑姑。我小时候,他在我家里喂马,学武功,后来还跟家里一名丫鬟成了婚。”
“啊,陶百总还成过婚?”
“成过的,只不过那名丫鬟乃是犯官之后,年幼时饥一顿饱一顿,身子很弱,在和陶三门成婚的第三年因难产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陶三门自那之后,就到外面当了兵,我搬离并州前都没见过。”
陆缺郁郁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陶百总也是个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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