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
陆缺搀扶丰滢径直赶赴陆宅,旁边不远处,就是正在修建的三桥乡侯侯府,诸多泥瓦木工还在忙忙碌碌,但丰滢的情况不是太好,也没功夫细看。
陆宅前,两名捕快持刀巡逻,见带着铁面的陆缺快步过来,“噌”的抽出了腰间所配弯刀。
“三桥乡侯故居,闲杂人等不得皆擅自进入。”
“退回去,否则莫怪刀剑无情。”
陆缺皱眉。
三桥镇的捕快都这么头铁吗?也不看看来人身份就敢拔刀相向。
估摸父亲陆简和叔父赵知远年轻时候就这样的德行,声名流传开以后,便引得后来的三桥镇捕快效仿。
月俸几两也如此恪尽职守……
唉。
陆缺亮出乡侯令牌道:“这是我家。”
一名矮个捕快不信似的往前凑了凑,瞪远眼珠盯着令牌打量,说道:“我们镇上陆侯爷那可是修仙的仙师,怎会带着面具藏头露尾。”
另外一名捕快慌忙拉住同伴,“别胡说八道!”
“怎么了?”
“吴望林吴老爷子家不早就说过,陆侯爷因与修士斗法毁了面容,故而才以面具遮盖容貌。”
“真是陆侯爷?”
“假不了。”
“小的见过陆侯爷,请陆侯爷恕罪。”矮个捕快麻溜儿跪地磕头。
另一名捕快紧随其后。
陆缺挥了挥衣袖,“不知者无罪,但我回来的信息,你二人先别声张。”
“镇上百姓还等着瞻仰陆侯爷风采,梅县县令老爷及周边周边县域官员,靖南郡郡守等,也早说了要为侯爷接风洗尘。”
“过几日再说。”
“是!侯爷若有什么需要,就先吩咐我二人。”
陆缺点点头,转身进门。
距离上次回来已有一年之久,家中虽有何有成帮忙照料,仍免不了落灰蒙尘。
陆缺搬出张圆椅,扶丰滢坐下道:“丰师姐先在院里稍事休息,我去把你上次住的房间打扫出来。”
后者刚才与陆缺身躯相贴,被陆缺炽烈气血与醇厚阳气笼罩,如处纯阳烘炉,体内寒气被压制在极小的区域内,不得肆虐,此时从陆缺怀里离开,寒气顿时反弹,直扑入数百穴窍玄关。
蚀骨阴冷从气海迅速蔓延到紫堂穴,宛若一道笔直冰线。
接着又开始向紫堂穴四周蔓延。
丰滢猛的打了个激灵,胸口发冷,胸腔里寒气流转不绝,脸颊很快失去血色,樱唇渐渐青紫。
“师弟,有酒吗?”
“回来前在杂役堂买了八坛。”
陆缺说着取出一坛蒸馏酒,揭开酒封,给丰滢斟了一杯。
丰滢搓着冰凉手指,“用大碗。”
陆缺斟了一大碗酒,又在丰滢旁边生起炭炉,在她身上盖了重被子,随后才走进房间打扫。
只是寒气内扰穴窍玄关,化寒为阴,世俗的取暖效果远比不得修士醇厚阳气。
丰滢举碗饮酒,辛辣烈酒入喉,只觉得像是吞咽了万年冰雪,没有因此暖和起来一星半点,胸口热气反而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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