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要事?”
薛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气色不佳的脸上挤出笑容,说道:“保证是正经事,可这回未必会成功,我想等真做成了,再和师叔说。”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这是常理。
陆缺猜测薛昂或是想晋升青云浦的金丹长老,写了着述,递交于精研堂评审。
他刚进入金丹境三十多年,就想晋升金丹长老,操之过急了点,但有这份上进心绝不是坏事。
精研堂除了评定弟子着作以外,还有经验丰富的老家伙们负责批改矫正,就算被打回来,也能从中看到许多真知灼见。
有利无害。
陆缺没再往下追问,拂去薛昂头顶的积雪:“就算不成功,也别太往心里去,等精研堂出结果,就赶紧回去休息。”
薛昂微微抬头,有些诧异。
“师叔,你怎么变得这么温和?”
“不耽搁你犯错的时候抽你。”
陆缺笑了笑,给薛昂留下一枚地根籽,让他做补养精神体魄之用,接着继续去找浣纱湖。
过了精研堂,向北十几里,几座俏丽如少女的小山间,果然有座湖。
四面冰天雪地,湖水却未结冰,青蓝如镜,映着披雪小山的倒影,就像天空掉进了几朵云。
临湖有亭,几株梅树婆娑,在素白的雪地中点缀点点嫣红。
梅树底下是条青石板路,积雪被扫过,蜿蜿蜒蜒通向一座古式的农院小院。
黎鸢黎宗主是浣纱女出身,陆缺就琢磨浣纱湖及周边建筑都是为她建的,而以她在宗门的赫赫功绩,有这点待遇绝不过分。
陆缺记下浣纱湖位置,遂先行离开,到望月谷和苏寒衣说了到北武宗看雾凇之事。
“不去。”
“北武宗的曹师叔很想念您。”
苏寒衣手里拎着一柄长剑,剑名绣甲,属于灵兵范畴,并非飞剑,她挽了个剑花,寒光凛凛的剑芒压在陆缺脖颈。
“这几天有宗门任务。”
感觉到长剑传来的凌厉寒气,在极其短暂的一瞬间里,陆缺本能地握了握手,掌中黑芒乍现,但很快又松开手。
陆缺伸指推开绣甲剑锋,没好气地拉下了脸道:“师傅,您刚才幸好没有在长剑上灌注灵力,不然就得让我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
“你这么自信能伤得到我。”
“照磁山连暖照被具行疫甲激发潜能,尚不敢近我百丈,师傅比他强很多吗?”
苏寒衣不由惊心,想起陆缺身上有件超越阶层的重宝,威力之强,不可思议,暗道自己冒失,转腕撤回长剑。
缓了缓。
陆缺问道:“师傅拳掌了得,对敌常常空手,今天怎么把灵兵拿出来,遇到什么厉害对手了?”
“过几天的宗门任务,确有实力不凡的对手。”
“什么人?”
“宗门任务岂能乱说。”
苏寒衣今日不似往常平静,估摸是真有什么厉害对手,惹得她心痒了。
这不禁也让陆缺泛起很大兴趣,脸面堆欢,紧凑到跟前:“师傅,你跟宗门高层说说这回也带上我,我连工钱都不要。”
苏寒衣看着陆缺眼中亮光,瘆得慌,她不是猜不到陆缺的心思,也很愿意带上陆缺,可宗门事务各有安排。
“下回,这回已经安排好。”
陆缺哎了一声:“那您自己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