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这份资料，黎知的思绪是混乱的，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也很多，基本都是机密。

查尔斯连这样的资料都可以拿到，他的实力终究还是被她小窥了。

但是……

就算她是试验品又如何？

她的母亲如今已经长眠地下，她的渣爹已经在里面喝茶，连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渣爹她都可以狠下心，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只提供了小蝌蚪的男人呢？她根本不在意傅家的一切存亡。

好的，坏的，都和她没有的关系。即便是一个试验品，她也已经活到了这个年岁。

黎知将那份资料放回了桌子上，冷笑一声，看向查尔斯，“所以呢？我就算是试验品又如何？你给的这份资料除了让我对自己的出生，有了更丰富的一个了解，其他还有什么用处？”

她的冷静和反问，让查尔斯更加佩服她的淡定，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情景，她前后都没有变过半个小时，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事情，甚至将主动权再次放回了自己的手里。

“黎小姐不觉得生气吗？你的亲生父亲将你的母亲放过他的试验品，而你更是实验的产物，你的出生根本不是因为爱的结晶，你……”

查尔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知冷笑着打断，她看着对面冠冕堂皇的男人，真的是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都变得难听起来。

“闭嘴！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以为现在是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吗？什么爱的结晶，现在的社会有多少孩子是爱的结晶？联姻的筹码，掠夺财富的资本，意外的收获……就连查尔斯先生的父母，不也是因为两个家族的需要，才有了你的出生？”

“大家都是彼此彼此的存在，就不要在这里比自己的出生被不被期待了。只要结果是我满意的，何必去在意过程里的一些细节？不管是不是试验品，我可以肯定，我的母亲深爱我这个孩子，我的亲人疼爱我，你永远都不会懂得这些。”

“因为你的国家本身就是掠夺的产物，在你们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可以交换的筹码，所有的人和事物，到了你们的手里，考量永远都是有没有价值，那么试问，查尔斯先生，你觉得你的存在有价值吗？你觉得你的出生是被期待的吗？你的父亲，你的母亲，就是爱你的吗？”

长长的三段话叙述，让对面的男人脸色越来越差，眼睛里的暗沉也越来越多，黎知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看到查尔斯不痛快，她这心里就变得痛快了很多，果然，有气真的是不能憋着。

说出之后，这身体确实舒畅多了。

查尔斯勾起嘴角看着她，“很难得，黎小姐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是让我受宠若惊。”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黎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整个餐厅都很安静，除了楼下的音乐还在演奏之外，其他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黎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查尔斯看着桌子上的酒杯，又看了看对面的黎知，笑容满面。

“难道黎小姐今天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事情？我可是知道，黎小姐派了不少人来查我的底细。”他端起酒杯隔空敬了一杯她，“可惜了，那些人看起来挺聪明的，就是没有活着走出去我的庄园。”

他话里面的自傲和得瑟，都快要从他的身体里蹦出来了，黎知对他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她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查尔斯先生不也派了很多人来查我？口口声声说喜欢，最后却把我和另一个男人关在一起三个月，你这样的喜欢还真的够让人倒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