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腊月。
随着新年的临近,年味也越来越浓。
落云村的积雪在随着日间的温度逐渐升高,也在渐渐的融化。
到了年根儿,置办年货,年前走亲戚的人家也络绎不绝,落云村每家每户都忙得不可开交。
赵家也不例外。
过完腊八节后,赵家就开始忙于各处送年礼。
迎来送往的人潮中,似乎只有小朵儿例外,除了她,家里每个人的行程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也不知今年是怎么回事,赵家从进入年根儿开始,登门来送年礼的亲戚就没断过。
有些亲戚甚至都已经出了五服,连赵大山他们都不认识。
虽说大家都彼此不相熟,但是既然是亲戚来了,那就得热情招待。
所有人往堂屋一坐,再由赵老头与之交涉,两家人再往上数三代,也就慢慢的都能对上号了。
还得仔细数着,不然分枝太多,都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枝分出去的亲戚。
客人来了,该沏的热茶,早就准备好的瓜子点心,赵家是一点都没有吝啬。
然后再做一顿丰盛饭菜,让人吃饱喝足,走时还的让人带上自家准备的回礼。
双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得推诿,极限拉扯一番。
最终以亲戚实在推脱不过赵家的热情,带着回礼乐呵呵的回家去,这场拉锯战才到此结束。
有时候还有几家亲戚一块来的,几拨人在路上遇到,然后一聊,原来都是去同一家走亲戚。或多或少的,不管尴尬不尴尬,大家也就都一块进了赵家的大门。
但是这些亲戚们,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到赵家串门而已。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默契,没有人提出任何需要赵家帮忙的事情,也没有要求在酒楼工作的赵阳或赵妮为家中孩子在县城找个活干等类似请求。
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地前来,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去,总之,整个氛围非常融洽。
每当送走一批亲戚后,妯娌俩都会不约而同地感慨道:“来到老赵家这么多年,孩子们都十几岁了,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到,咱们家竟然还有这么多亲戚呢!”
………
晚间时候。
杨氏好奇地询问赵老头:“别说是两个儿媳不知道我们家有这么多亲戚,就连我,与你生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老赵家亲戚竟然如此之多。”
赵老头从烟袋里拿出一撮烟叶,放在鼻子回道:“也是咱家里现在日子好过了,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住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每天只能靠种地为生,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些人恐怕连看都不会看我们一眼,更别说主动上门来攀亲戚了。”
杨氏心里自然也明白,如果他们家还是过去那个穷样子,这些所谓的亲戚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殷勤地找上门来。
接着赵老头又感叹道:“如今咱们家条件好了,这些人才会想方设法地和我们套近乎。你说他们这些人来了,既没提出任何要求,也没开口借钱,送完礼物、吃过饭后就走了,真让人摸不透他们的心思。”
杨氏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些都是你家的亲戚,我哪里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依我看,今年他们可能只是来认个门,毕竟这些远房亲戚平时与我们并无太多往来。
如果他们真的有求于我们,想要得到咱家的帮助,肯定得先和我们搞好关系,这样以后才好意思开口。你也别着急,等着看吧,到了明年,有得你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