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宁应麒,这位也在陛身的年轻武官,今日却是一身常服,猿臂蜂腰,下了马车便招来无数目光。
凌不语抬了抬眉,论品级,自己还真比不过这位中郎将,比身世,更没得比了,好在他的祖父乐见于他与小五走在一起,若不是自己拦着,都要与谢老夫人互称亲家。
而宁应麒却有一个扯后腿的母亲,足以让小五打消所有念头,何况,儿时不作数的指腹为婚,就不应该作数,不过女人也是好色的,凌不语可记得魏妩和聂明珠当初那花痴样。
“大人言重了,小民如今还不是什么大人,”凌不语不慌不忙地说道。
宁应麒手里提着几包点心,顺势塞到魏妩面前:“前些时日忙,一直未能来致歉,今日休沐,这才赶过来一趟,五姑娘,此前我与母亲无状,让你困扰,对不住你。”
魏妩心下一凛,想到宁夫人昔时的嘴脸,心头不适,但眼前的人却是诚意满满,她终是叹息一声,接过点心,说道:“既是如此,想来宁大人是想通了。”
“儿时戏语本来就做不得准,是我一时冲动,给姑娘带来不良影响,还有我母亲,她为旧俗所困,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不得不说这番道歉的确是真心切意,就连凌不语也觉得宁家除了那位宁夫人外,这对父子还是说得过去的,面色稍缓。
“我与宁夫人的交集仅限于儿时,如今已经记得不太真切,我在官媒所这么久,了解这些夫人的心思,想替儿子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并无过错。”
“也请宁大人放心,我自知如今家道中落,配不得宁国公府,也从来没有这种妄想。”
“还请大人回去转告宁夫人——请她放心。”
宁应麒没想到儿时那般可爱的小团子长大后有了一张利嘴,每个字都是原谅,都是不在意,却字字刺在他们宁家的脊梁上,让他难为情得很。
一想到母亲提到此事的反应,宁应麒一阵难过,喉中微堵:“好。”
宁应麒最近其实忙得团团转,因为敌国死士暗杀皇帝和凌不语两件事情,他们配合着清查全城,巡护更要加紧,这么久了才休沐一次。
他思来想去,终于要为这件事情做个了断,否则真断了和魏妩的儿时情意:“既是如此,往后也是朋友,可是如此?”
“自然。”魏妩是真心地松了口气,少个麻烦,多个朋友,何乐而不为?
撇开陈年的麻烦事,其实与宁家结交并无不好,尤其宁国公对外祖父其实也心存佩服,对她更是心存内疚,说句难听的,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助力。
若能打消宁应麒成亲的想法,让宁夫人一口气平下去,做朋友是最好的结果。
宁应麒终于松了口气,卸下了心头大石,但对魏妩入宫之事仍旧不解:“那我能问一句吗?为何你们二人会助景大人一臂之力,让他避过了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