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任等人离开长安时,没想到会玩这么大,一路有郡兵随行保护,家丁带多了也麻烦。
范成明主动解释,“殷相公没透露过,都是末将自行在城中摸出来的。”
论情论理,殷博瀚不该在这方面隐瞒范成明,不管名声好坏,范成明到底是个正经武将,当参谋用用总行。
王鸿卓:“县衙内已经关不住人了,移到街上的木栏狱,木条细细一根,我用力一踹都能踹翻……”
“临离开时,龚御史忽然拿一张名单找我说话,猜他是想暗示什么,但没听明白,晚上再慢慢想。”
文武勾结是为大忌,龚瑞出列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范将军身份不一般,微臣想请他规劝殷相公一二,只是没想到他早已行过,只是无功而返。”
更没想到的是,他没意会到。
范成明:“打什么哑谜呀!我又不靠心眼吃饭。”
段晓棠只感慨,龚瑞这次又要受上司拖累。
龚瑞的问题往后慢慢算,王鸿卓继续往下念,“县衙围墙边两个狗洞没堵上,这种时候,他们竟然一点不在意自身安全。”
范成明真把防守县衙的任务入了心。
王鸿卓:“你到陈仓二十里外,没一个人察觉。”
“我哥老说我废物,真该让他来陈仓看看,才知道什么叫绝望!”
段晓棠幸好是友军,不然陈仓易主只是一瞬间的事。
代入城中的范成明视角,四面楚歌,众人皆醉我独醒,一意孤行的高官,四处漏风的境地……的确绝望。
薛曲小声道:“只怕范大早就把刀横在人脖子上了。”
说得遮遮掩掩,反正范成达不可能把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威胁殷博瀚。
韩腾半阖着眼皮,感慨道:“范二横是横,到底少了几分底气。”
宰执之尊,吴越正面对上,都要思量几分,何况底下的范成明。
私自调兵一事至此分明,王鸿卓没有继续往下念。
王天禄从殿门口附近出列,质疑道:“范段二位将军,既早知陈仓大祸临头,为何不早做警示?”
段晓棠狠下心答道:“此乃军务。”
范成明大声道:“王郎君恐怕不知,变乱当夜冯翊郡兵所在的右营炸营,扶风将官见势不妙,前来县衙禀告,想讨个处置办法。”
“只因回报的消息不吉利,就被殷相公安了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要推出去斩了。”
“本将军又有几条性命,经得住宰执杀人立威。”
言下之意,范成明再违背殷博瀚的意愿,说不定成为儆猴被杀的鸡。
他范成明就是贪慕富贵、贪生怕死,大义是什么,能吃吗!
武将们窃窃私语,军中不吉利的消息多了,若因此杀人,往后谁都不用活了。
殷博瀚:“我并未杀他。”
范成明顶回去,“那是因为被我劝下来了,你若杀我,谁来求情!殷相公难道没发现,在陈仓多日,除了末将,再没有一个将官敢往你身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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