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自珍见状也不客气直接坐下,问道:“刚刚吵什么呢?”
左骁卫的格局很清楚,杜松实际控制。
元宏大先前表现得认命,只把自己当遥领的,除了南衙点卯,连升帐都极少。
左御卫的马球赛,都是直接找杜松拍板对接。
元宏大假笑道:“话顶话的,上头了。”
杜松没打算遮掩,这事往后肯定是要上秤的。“邢国公欲调动两千兵马出城。”
头上顶个虚衔的大将军,时不时指手画脚,不如没有。
卢自珍将马球杖拿在手上随意摆弄,闻言不由得笑了,“两千人,能干嘛?”
元宏大有一丝羞赧,“我在城西搞了一个田庄,需要人修整。”
转头对杜松道:“清出来的柴火都归营中。”
地方大营常有役使军士之事,但南衙没有,至少明面上没有。
杜松强调,“南衙兵马,无令不可擅动。”
元宏大不耐烦道:“我们不往外说,谁知道!”
卢自珍似乎被说动,“两千劳力,谁来领?”
元宏大:“就我那两个偏将,干活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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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自珍吊儿郎当道:“邢国公,你这又是何必呢!两千人不是小数目,田庄里的活计,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又不赶春耕。”
元宏大坚持己见道:“早一日落实,早一日心安。”
卢自珍见状也不再劝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南衙有规矩我们,还是别为难杜将军了。”
起身来招呼道:“走,随我去看马球赛,纵马驰骋方显真英雄本色!”
元宏大却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道:“算了,今日没心情,还是回家歇着去吧。”
卢自珍收敛脸上的笑意,“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抛却装饰精美的马球杖,拨出身侧裴子晋的佩剑,直取元宏大后心。
元宏大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拔出佩剑抵挡。
双方随从纷纷拔出武器,混战一触即发。
孟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明明是请来劝架的,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大将军会在帅帐里打起来!
裴子晋眼睛落在腰间孤零零的剑鞘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奈。
卢自珍大声喝道:“愣着作甚,他要谋反!”
杜松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命令道,“把邢国公的人都拿下。”
说到底,左骁卫的地盘上,还是杜松说话更管用。
一时间帅帐周围,乱作一团。
裴子晋捡起一柄被打落在地长剑,毅然抛却卢自珍的马球杖,找回一点安全感。
下次一定建议卢自珍,女人们可以在发簪里藏兵器,他何不试试在马球杖里藏一把剑呢。
不要老用别人的。
元宏大哪怕在边关,和突厥人硬碰硬对砍过数年,也抵不过卢自珍和杜松两人的围攻。
卢自珍的剑尖抵住元宏大的喉咙,杜松找来一条麻绳把自家大将军捆上,末了拿一块破布堵住嘴。
若非还要指望他交代问题,非灌一碗范成明牌的蒙汗药下去不可。
卢自珍胜得不易,喘息间坚定道:“速速入宫。”
杜松随即召集心腹,周密部署:“经纶,速往世子处,据实禀报。”
蒋经纶领命而去。
杜松:“伯文,严守大营,除了世子,其他人都不要理会。”
孟章神色凝重,应声领命。
一朝出了营门,卢自珍和杜松把元宏大捆了的事,就瞒不住了。
南衙彻底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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