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议丞见牛超一认罪,老迈的面容露出了笑容。
二十大板,本来就只是吓吓牛超一的,即使这房契有着三方签名画押,但其格式还是与衙门认证的有所差别,如若细究,还是当不得证据。
不过既然那对老少是李捕头的朋友,他自然在这案子上就偏向了杨铁川两人。
“还不快从实招来?”冯议丞脸色一横,语气带着威严。
牛超一趴在地上,已是吓的腿肚子都软了。
他后悔啊,怎么都没想到,这杨老头竟还认得李捕头!
若只是寻常外地人,他哪会落得如此地步,甚至根本都不可能被带回衙门!
“大人恕罪啊!李捕头恕罪啊!小的全招,全招了......”
李长辞这样的人物,他牛超一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清河地界和其对着干。
那位可是连京都金吾卫都不怕的主,砍了金吾卫公子的手掌,到现在还若无其事!
故接下来,牛超一就将如何骗取杨铁川钱财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
那卖房的老年夫妻,的确是诚心卖房,不过牛超一见杨铁川和杨昭儿两人老幼好欺,又不是京兆府人士,故就起了贪图之心。
准备了一份随意拟好的房契,之后又用了早年间留存的特质墨水,就打算在第二天,把杨铁川这房子赖掉,挂在提前找好的人头名上。
牛超一这番说完,在场衙门众人皆是摇了摇头。
真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贪得无厌之人!
杨铁川杨昭儿在一旁见对方说出了真相,前者起身,与杨昭儿相扶而泣。
如若今日不是李捕头,他和昭儿定然是会白白被骗四十两银子了!
这时牛超一身后的两名伙计见管事全招了出来,立即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脸色惊恐,高大的身子已是吓的不住颤动。
李长辞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对一旁冯议丞道:“老冯啊,你看这牛超一,该如何判呢?”
冯议丞脸露些许讨好之色,“如此败类,见别人孤寡老小,就起讹诈诱骗之心。且数额不少,李捕头,依我看,至少也要发配劳役三年。”
“两个伙计明知缘由,却助纣为虐,仗势欺人,可发配劳役一年。”
堂下牛超一和两名伙计听后,顿时吓的浑身颤抖,面上无一丝血色。
“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是一时起了不轨之心,现已全招!请大人和李捕头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啊!”
牛超一身后两伙计也不停磕头,“大人饶命!李捕头饶命啊!”
发配劳役,别说三年,就是三日,牛超一这副养尊处优的身板也熬不了啊!
牛超一匍匐到杨铁川身前,“杨大叔!我不是人!我错了!杨大叔就请给李捕头说说好话吧,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
之后又对着杨昭儿连连扇自己耳光,“昭儿姑娘!都是我的不是!我愿意赔偿你们一百......一百五十两!昭儿姑娘就看在我家中那些老人小孩的份上,求求李捕头吧!”
牛超一这时也看出来了,堂上虽说冯议丞主判,但真正做主的还是李捕头。
既然眼前两人和李捕头是相识的,若是能求求情,也许还有转机......
两名伙计见此,也跪在了杨铁川和杨昭儿面前,不停磕着头求饶恕。
杨铁川见三人这番态度,心中那股恨意瞬时也就消散了大半。
又想到刚才对方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有些心软,“牛管事,你说你要是老老实实做生意,何故如此啊......”
不过现在在衙门,堂上大人和李捕头都没有发话,他这个老头哪有什么资格去说话。
走了一辈子江湖,人情世故,规矩礼仪,他还是略懂一些,这种时候,只有看上面李捕头能不能心软放牛管事一马了。
“既然认罪,来人!将三人押进大牢,择日发配!”
冯议丞收好手中房契,这就算是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