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前,銮山村搬来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名叫温眠,她长相出挑,气质出众。”
“她搬来后,为了和我们邻里打好关系,给我们每一户都送了碗自己腌制的萝卜干。”
“但有一户人家恰逢媳妇不在家,等她回来时就看见了温眠笑着送萝卜的画面,她妒火中烧,上去就撕扯着温眠的头发。”
“虽然之后将事情说开,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在众多灰扑扑的农妇里,温眠的出现就像是误入的大小姐,温柔和善且勤劳吃苦,她所到之处吸引了村夫们的眼光。
村夫们对她格外不同的态度引起了村妇们的嫉妒,她们排挤、诽谤,连带着孩子们也在欺负温眠的女儿。
母女俩受尽欺负,却仍然没有搬走的意思,这让她们越发的变本加厉,直到最后将她强硬嫁给癞子,温眠将女儿送走后,不堪受辱自尽…
等阮欣将事情听完后,三人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去。
金凤哭泣着。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阮欣的茶盏用力的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们不是知错了,而是现在要付出代价所以你们害怕了。”
“我本以为你们思想迂腐,但有为人之心,没想到会这般丧心病狂!”
金凤跪着前行,哭倒在阮欣脚下。
“她来村里的时候,我才刚被卖过来,我没怎么为难过她啊,而且这村里大半女人哪个不是被强硬嫁给銮山村男人的?大家都是这么过过来的,凭什么她要这么与众不同!”
“我们也受过这些啊,怎么就她心气这么小呢?”
云柔简直不可置信。
“你们既然受过这些,自然也明白个中苦楚,却还在下一次强加到旁人头上。”
“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啊,我无处可去还生下了孩子,我只能依靠我的丈夫,要是我的丈夫被她勾去了,我该怎么办?!”
阮欣深吸一口气。
“明明是那些男人做出了买卖交易,也是他们见色起意,为什么在你所说的事情里面,他们完美隐身。”
“温眠又何其无辜,要被你们这般欺负。”
金凤掩面而泣重复着知道错了,阮欣神色冷然。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有用。
大环境让她们没有翻身的余地,只能将手伸向更弱的人,这是不对的,但真正身处其中之时,这些从小被她人禁锢思想了的妇人们又有几个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是以一个错误造就了更多的错误。
这些出手的村妇们绝不无辜,但在背后造成这一切的村夫们更为可恨!
与其追究这些思想被根深蒂固的女性,倒不如铲除那些制造了这些悲剧的源头。
“我且问你,当年涉及这些事的还剩多少人。”
“当年…一共二十六户…但差不多都死完了,道长,道长,我家金刚出事,是不是轮到我家金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