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往往便是如此戏剧,求者不得,不求者偶得。
所以他犹豫了,不,应该说他怕了,他怕这一下萌发出的神性会被本体吸收,他怕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到头来都成了别人的嫁衣,所以他开始妥协,他想要跟程实达成新的合作,只是为了把这个自己低估错估的煞星送走。
可意外撞上了这个机会的程实怎么可能会走!
他看着尸山之下的切片瑟琉斯,笑着问道:
“是真的吗?”
所有的切片瑟琉斯面色一沉,转身就跑。
尽管他没有给出答案,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攻守易势,局势变了。
程实哈哈大笑一声,再次仰头干掉一瓶往日繁荣,握着手术刀和骰子便飞速的追了出去。
这间偌大的实验场又成了上演猫鼠游戏的地方,只不过上次的猫是瑟琉斯鼠是李一,而这次,猫是程实,鼠是瑟琉斯。
“蠢货!你被他蛊惑了!我是瑟琉斯,是实验的负责人!
不是那些低贱的死斗刑犯!
怎么可能会萌发【萌发神性】!!”
“那你跑什么?”
“他在骗你为他消除异己!
清醒一些吧,他走不出那扇门,他许诺不了你任何好处,只有我有资本跟你合作,我可以把你安全的送出实验室!”
“那你跑什么?”
“你......你个白痴!你被骗了!
你被骗了啊!!!”
“哦,那你跑什么?”
“......”瑟琉斯面色青白,阴沉着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都不敢正面回应我,那就说明你怕了,你心里有鬼!
不,你心里有【萌发神性】!
我已经......看到它了!”
程实宛如阴魂不散的幽灵,总能瞬间出现于某个瑟琉斯的身边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其收割。
他能感受到恐惧蔓延一直在加速,直到全场只剩最后一个瑟琉斯切片的时候,这种惊悚感终于达到了顶峰。
于是程实停手了。
“你这个疯子,我才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我可以送你出去!
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被关疯了的骗子!
你怎么能相信他!
蠢货,你怎么能......”
“嘭——”
话还没说完,最后一个瑟琉斯切片便被程实一记手刀砍晕过去。
他嗤笑一声,二话没说提着死狗般的瑟琉斯切片来到了那扇木门之前。
此时的木门已经被满地浓稠的血浆顶开了一丝缝隙。
从那丝缝隙里往里看去,能看到一只兴奋急切又通红扭曲的人眼,正在眼珠狂转的往外看着。
他企图通过这丝缝隙了解外面的战况,却又生怕自己的注视杀死了那些切片,中断恐惧的积累。
于是门缝里就出现了这骇人的一幕:一只血红的眸子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它癫狂的望着外面,眼神中既带着希冀又藏着恐惧。。
这毫无规律的“窥视”让整个实验场都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就连程实,在对上那个眸子的第一眼,都被吓的打了个激灵。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学者,这是最后一个切片了,接下来不如让我们谈谈合作吧?”
门缝中那只血红的眸子眨了眨,笑眯了起来。
“好。”
嘶哑的声线与之前哀嚎的瑟琉斯并无不同,只不过这嘶哑中全无恐惧,有的只是实验即将成功的激动和兴奋。
“进来!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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