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仙帝慢慢地回忆着往事。

她脑海之中，思绪翻飞着，然后天音仙帝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至尊之女。

她说道。

“你若是想要听，听这位横渡仙帝的故事，我倒是可以从头跟你说一说。”

“你不是从酒水铺子里头带了酒水带么。正好，把你带来的酒水端上来吧，我想，我想要讲的这个故事，必须得配上烈酒，才能够好听！”

有酒不够。

还必须得是烈酒么？

对面的至尊之女深吸一口气，然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息来，她说道。

“好。”

她不喜欢天音仙帝。

这是事实。

但是虽然不喜欢天音仙帝归不喜欢她，从她口中说出的故事——倒是，姑且可以，听上一听的。这至尊之女，心里头，是如此觉得的！

……

酒水铺子里头的酒极为香醇，但是这种极为香醇的美酒，落入人的喉咙，却只会让人觉得苦涩。酒气熏蒸着天音仙帝的眼眸，她说道。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道心已经碎裂了。我那时候，还是生长在仙界最底层的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我那时候年纪很小，什么都不懂，显得很是懵懂。我当初，在道路上，看见那个叫做横渡的男人，我只是在想。”

“他看起来，当真是落魄极了。他只怕是，连灵仙境界都没有吧。他看上去，落魄地像是一条死狗！”

“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

“时不时地晃动着他的那只酒葫芦。但是他的那只酒葫芦太破太破了。而且。那只酒葫芦里头，空荡荡的，给我的感觉，好似连半点酒水都晃不出来，正因为如此——”

天音仙帝眼眸略微低垂，她的声音更轻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更加心疼他了。我觉得这个家伙真可怜啊。”

“我那时候。还有阿爹阿娘。”

“也还有家。”

“所以我想了想，回家搬了一坛质量最差最差的劣等酒过来。”

“但是就便是如此，其实我也很忐忑不安，生怕会被阿爹阿娘骂。因为我知道，阿爹爱饮酒，但是我家境贫寒，是买不起任何好酒的。”

“那酒水。是质量最差的劣等酒。”

“那酒水——其实不好喝的。但是阿爹总是喝的津津有味。”

“我搬出了他的宝贝，若是被发现，是要挨骂，也是要挨揍的！”

天音仙帝的声线。

听上去清润得很。

而听见天音仙帝这么说。

对面的至尊之女，有些难以置信地拧了拧眉头。主要是，她难以想象，这居然会是天音仙帝会做的事情，在她眼中，此女心机极度深沉，她居然也会有……如此天真无邪的时刻么？

这至尊之女觉得不可思议。她看向天音仙帝，而天音仙帝说道。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天音仙帝的眸光，略略闪烁了一下，然后天音仙帝说道。

“的确。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人总是从天真无邪的时刻，一步步走过来的。总不可能，一开始，便是如今的模样，不是么？”

她看向对面的至尊之女，似是深吸一口气。

而对面的至尊之女， 沉默片刻，不再说话了。

而天音仙帝顿了顿。

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