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轱辘轱辘……”
安塔尔的头颅掉落在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扑通!”
她的身体也接着倒地,再无声息。
轰隆隆……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整个场域发生剧烈的震动,无数浮空的残垣断壁正在消散,那些文明的回忆在一点点地步入彻底的毁灭。
弗莱格桑说,他们的作为并不能拯救这个世界——这一点,他们倒不觉得对方在骗他们。
怎么办……怎么办……
玦紧紧地抱住熵。
轰隆隆隆……
似乎不仅仅是这片场域,整个世界——都在掀起的剧烈的震荡!在开始崩解!
应到来的毁灭,仍然无可避免。
“呼……呼……”
熵感觉头昏目眩,眼皮止不住地下垂。
嘶……
是方才安塔尔的鳞粉起作用了……或许也是因为她失血过多,开始休克。
“熵,熵?!别睡!不能睡!”
玦用力摇了摇她。
他其实也困,只能狠狠咬破嘴唇,用疼痛给自己清醒一些。
熵难受地倚着他,头一点一点的,眼睛半睁不闭,有气无力嘟囔着他的名字:“玦……唉……行行行,别晃了,我还醒着呢…醒着……”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状态明显很不好。
“……”
玦也使劲晃了晃脑袋。
右眼的视野稍微清晰了一点,他立马就注意到了熵残缺的身体,呼吸微滞,心中猛然一震。
“……”
他紧紧地搂住她,颤抖的手不断摸着她的后背,亲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安抚说:“不疼啊……不疼……”
熵昏沉地蹙起眉:“唔……”
同时,玦的大脑也在飞速地运转——
阿尔法所说的未来,绝不该是绝望的毁灭。
还有什么能做的?
还有什么他们遗漏的?
快想啊!快想啊!!
轰隆隆隆……
“轰——”
玦隐约看见场域在迅速消散,他们上方那些残缺的建筑已然消失,而他们眼下所在的平台也在迅速下降!
没时间了!快想啊……!!!
玦在心中过了一遍他们至今以来获取的所有信息,力图从中找出还有什么破绽——
星环城?母树?域主?弗莱格桑?
还有……
他愣愣地盯着自己和熵头上的光环与翅膀。
光与暗的交织,加上轻盈的翅膀,是如此地美丽……
翅膀与光环……是由力量形成虚体,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耗尽力气后还存在着……
玦伸出手摸了摸,突然惊讶地睁大眼睛——
指尖能感觉到活跃着的力量……居然还能用?!
“……”
玦莫名想起来,熵曾对他谈起过,她试着凝聚操控火焰的力量,还搞出过爆炸。
还有……在诺思的回忆中,当诺思问起这个世界如果最后仍然无法得救时……妈妈是怎么回答的?
“那就让一把火——烧个干净吧!”
她是那样回答的。
那么……
或许……
一个大胆又危险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
“熵、熵!”
他狠狠地按着自己的伤口保持清醒,又摇了摇她。
“嗯……什么?我……我还醒着……”
“你还记得吗——让一把火……烧个干净!”
熵先是歪了歪头,随后眼睛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