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艳放肆的把前世今生心里所有憋着的委屈与苦闷释放出来,等情绪稳定后,原本的杏核眼都有点金鱼眼的趋势了,看着景艳这红彤彤的眼睛,微肿的眼皮,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什么问题也没有问。
她牵着景艳回了家,王大姐在院子里看着俩人回来了,嘱咐了句:“锅里坐着热水,一会儿你们洗漱了就睡吧,天儿也不早了,安安在奶奶屋里呢,今晚我们来带,你们俩别担心。”
说完,就直接回去睡了,景艳站在院子里歪着头想了想:“今天她们是不是睡得太早了点儿?”
何志军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那不是觉得咱们都半个月没见了,想让咱俩好好培养下感情,一解相思之苦嘛,当然要早些腾地方了。”
景艳被他这么一说,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好在院子里虽说有月色,但也是比较暗的,他应该没看见自已脸红吧?景艳悄悄的安慰自已。
何志军也知道不能把人逗急眼了,打趣了一句也就进屋去弄热水,景艳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眼睛,感觉那种肿胀酸涩的感觉缓解不少后才开始洗脸刷牙。
又弄了一盆水把自已身上也擦干净后,老老实实回屋上炕,六月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炕早就不用烧火了,睡在上面也挺舒服的。
等何志军把自已拾掇干净屋门闩好上床的时候,景艳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何志军揽过她,在她脸上亲来亲去,把原本要会周公的瞌睡虫都给弄没了。
景艳有些无奈,但能怎么办,自已的丈夫只能自已宠,不过素了半个月的男人真的是……累死了。
日子过得如流水,到了年底,何今安小朋友已满周岁,为了迁就何志军的假期,全家人选择了冬至日来给孩子办满月,认识的熟人不多,除了自家人之外,也就请了元小玲一家人过来凑凑热闹。
崔红茹坚持要在满月宴上加个抓周礼,这要是以前那可是要办的很隆重,如今也只能简化,用来抓周的东西也不能贵重,抓周这天,何焦旭把一堆东西都零散的摆在炕上,
字典、钢笔、戒尺、小金算盘、铜钱、拨浪鼓、口琴、半导体收音机、小匕首、金银锭子、珍珠项链、玉镯,还有一把小弹弓,何焦旭看着炕上的东西,想了想,还是从衣兜里取出来一个玉石雕刻的印章加了进去,
景艳看着那个口琴有些疑惑:“这个是谁添进来的?”
何志军摸了摸鼻子:“我前段时间刚买的,我还没用过呢,新的。”
景艳有些怀疑:“你刚买的?在学吗?”
何志军连连点头,“那你等会儿给我吹一首曲子听行不行?”景艳抱着他的胳膊问。
“那个,能不能下次再说?我还没学会呢。”何志军跟她商量。
景艳觉得没啥问题,点点头,把穿成小地主似的小胖墩放在炕上,指着那一堆东西,“安安,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你可以选一个哦。”
安安小朋友睁着迷茫的大眼睛,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坚决的冲着景艳伸手,“妈妈,抱。”
景艳冲他摇头:“你要拿一样东西送妈妈,妈妈才会抱你哦。”景艳指着炕上的小物品说。
安安冲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见到那零散放开的东西,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把腿盘上,双手撑着炕,小屁股一挪一挪的进入了礼品区。
拿起这个看看再丢掉,换一样再看看,也不知道在挑什么,后来终于选好了,左手抓着小金算盘露出了六颗小牙,之后晃悠悠的双手撑着想要站起来,顺手又把白玉印章抓在了右手手心里。
终于费了半天劲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堪堪站稳,晃悠悠的冲着景艳颠儿过来,把小金算盘举着递给景艳:“妈妈,给。”
景艳乐呵呵的扶住他的小粗腰,确认他站稳才伸手拿过小金算盘,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安安真棒。”,之后她又伸手,指着印章道:“这个也给妈妈吧。”
谁能想到小家伙一下子就把右手背到身后,摇着头,奶声奶气道:“这个,安安的。”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怔愣,何焦旭却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小孙子真厉害,抓了个最好的。”
“印章是什么意思?”景艳问,一般人家的抓周礼很少有印章这个东西的,这年月,印章大都是公章,或者是什么书法大家、绘画大家会用到,普通人是完全不需要的,景艳也是第一次参加抓周,所以并不清楚。
“代表官位或是权利,寓意就是当官儿,是不是很好?”何志军为她解释。
“那他还抓了个金算盘呢,是不是以后会做会计或是生意?”景艳不懂就问。
何焦旭这回接话:“如果只是抓了金算盘那代表的是生意人,但是又有印章,按照正常的解析,有钱有权,将来说不定还真会有一番作为呢。”
崔红茹没好气的拍他一下:“小孩子懂什么,不过是看着好看的东西就给抓了,哪有那么玄乎,咱家的孩子只要健康顺遂的长大成人就好,我不想给孩子增加任何的压力,反正他们也饿不着,只要不败家就成。”
何焦旭笑眯眯的点头,嘴里应着好,但眼睛还是看着安安手里的印章,眼中有着期盼,对于孩子未来的期盼。
抓周礼结束,大家一起吃了丰盛的饭菜,安安终于可以吃些软乎乎的饭菜了,每晚临睡前再喝点奶粉就成,可以说自从安安八个月开始,这孩子就精了,宁愿用奶瓶喝奶粉也不愿意喝母乳,景艳的母乳被迫回奶了两天就给安安自然断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