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装修开始正式动工,何志军跟单位后勤这边关系不错,煤炭也多购置了不少,趁着他们都在,直接运了过来,刘强看着院子里堆了一大堆的煤,再进屋转了转,有些无奈的发现房子里没有堆煤炭的地方。
只能先在这边搭了个防雨棚暂时存放,在垒了两铺炕之后,先在院子的一边开始搭建仓房,边搭建边嘀咕:“好在这是给志军他家干活儿,装修费后面一起算,不然这仓房的钱咱们这次就亏了。”
陈师傅有些奇怪:“如果是别人家,咱们装修方案里没有仓房也可以不搭啊,咋就亏了呢。”
刘强解释:“因为客户给我们的要求就是住的舒适,我们设计的方案里没有,但如果在搬进来后客户觉得放置煤炭的地方没有造成了他们生活不便,给我们投诉了就是我们理亏,以后我们给方案的时候,这些确实要考虑全面的。”
陈师傅摇摇头:“包料这活儿确实没有以前只出工的容易。”
刘强笑:“那是,啥时候钱都不是好赚的,好啦,干活,咱们现在能睡的暖和就已经很好啦,以后到了别人家,人家不需要咱们垒炕,那我们就只能住在地上,那才是辛苦呢。
咱们先把仓房给盖了,小旭,你明天负责厨房垒灶台,把灶台弄好了咱就能自已开火,省的志军每天要给我们送饭。”
叫小旭的师傅点头应下,就这样,装修进入正轨,何志军不再送饭后,也就是偶尔下班过来看上两眼,给予刘强他们完全的信任,嗯,其实不信任又能怎样,他又不懂,看不看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就是了。
刘强他们干活儿很认真,直到年前才跟放假的何志军一起从长兴岛回来,归家的日期是腊月二十九,何志军回家后跟景艳说起进度:
“房子地下室的水泥地面弄好了,一楼的两个卧室火炕、厨房的灶台、碗橱、洗浴室、客厅餐厅也都完工,还额外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砖瓦结构的仓房,还给我们搭了个鸡棚,
现在就只有各个房间要弄的大白还没开始,这段时间天气潮冷,大白不容易干,准备年后再弄,正好再等大白干透的时间段可以给我们的铺面进行隔离,这样不耽误事儿。”
景艳点点头:“看来上半年咱们搬过去是没啥问题了,那年后我去转转看看家具啥的?总是要添置的。”
何志军扒拉下她耳侧的碎发:“对于家具你有什么喜好或是要求吗?”
景艳想了想:“二楼三楼的床我想要铺上席梦思床垫,睡起来软和,一定很舒服,其他的倒是没啥要求,能用,结实就成,当然,书房的书柜要多些、大些。”
何志军也认同:“那这些也交给刘强他们吧,既然承包给他们了,咱们就一事不烦二主,反正他当初给的设计里也有家具这类的。”
景艳当然是无所谓,“那行,你到时候跟他们提一下,对了,咱们装修的钱有没有先给一些,正常应该先给定金,工程进入一半的时候再给一部分,完工后给结尾款,咱们现在付款方面进行到哪一步了?”
何志军揉揉她的头发:“给了他们三千块,我想着他们手里周转资金未必够用,就先给了,等全完工后,他们跟我报账就多退少补就好。”
景艳知道进度就好,细节就不再问,“那房子的进度你跟就好,对了,爸妈他们是不是明天过来,要不初二咱们一家子去看看新房?
你说大哥大嫂会不会心里难受啊,咱们家这个房子是爸妈给准备的,原本就比他们的大,我们现在又买房子,他们却什么都没有……”
何志军拽住她的手,笑道:“我们结婚后就要经营自已的小家,咱们那套房子的房款大头还是你赚来的,大哥大嫂没那么小心眼儿,他们按部就班的上班赚钱,没有咱们攒的多,但是生活也算是富足,如果什么都要比较,那活的也太累了,不至于啊。”
景艳想了想,好像也没毛病,自已家的哥哥姐姐们的日子也是过的大不相同,好像也没啥矛盾,聚在一起的时候感情也一样好,索性她也就不再纠结。
第二天中午,一大家子终于聚齐,在家吃年夜饭,搓麻将的时候,何焦旭问了房子装修的进度,何志军汇报的也算是详尽,景艳在边上看着感觉这架势不太像父子聊天,更像是员工在做年度总结报告,除了没个文本,这一问一答的架势确实挺足。
崔红茹看景艳这惊奇的眼神儿笑着在她耳边说:“他们父子之间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你爸也就是跟儿媳妇说话能轻柔些,平常跟儿子们说话就像是在训手底下的兵,
前几年你感受不明显是他在家说话少,现在是有事儿就多问几句,看,这训话的感觉一下子就来了,我以前也不习惯他对儿子的严肃劲儿
,不过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我也就习惯了,最多就是他说话实在不好听的时候打个圆场,你要是觉得压力大,咱就躲出去,不听就是了,反正志军也不会挨打。”
景艳一脸惊恐的看向崔红茹:“咋还要挨打?”
崔红茹满脸的不在乎:“孩子调皮捣蛋的,挨打不是正常吗,怎么,你们小时候没挨过打?”
景艳摇头:“没有,我大哥比我大十八岁,我有记忆的时候他都已经工作了,所以他小时候是不是挨打过我不清楚,但在我记忆里,我三哥是全家最讨人嫌的孩子,
左邻右舍总会来家告状,不是今天把这家孩子打哭了就是明天把那家小姑娘的辫子给剪了,就是这么能闯祸的,我爸妈都没动手打过,最多就是惩罚她去干活,我小时候最皮,每次犯错也就是受罚,但从没有挨打过。”
崔红茹此时对景艳的父母那是肃然起敬:“你们家八个孩子还能忍住不打,他们也是号人物,我家就俩,他们小时候鸡毛掸子都被打折了两根,
后来被他爸给换成了竹板,那东西厚实,不容易断,后来他们长大了,性子沉静下来,家里这才算安静下来,那根竹板已经多年没再动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