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艳听了不由得咂舌:“从结婚到现在要多少年,都没喝醉过,这得多自律啊。”
何志军还真的很认真的算了算:“差不多得有四十年了,大伯已经六十多岁了,如果我没记错,他马上就六十二岁了。”
景艳想了想,有些疑惑:“部队的领导不需要退休的吗?六十二了,还能在军区任职?”
何志军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想什么呢,当然要退休啊,总不能让人做到寿终正寝吧,大伯他的情况特殊,西北那边之前没有人过去接班,所以他一直没有退,现在大伯被运作回来就是为了退休,年纪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
但如果在西北那边办理退休,退休金就只能在当地领取,大伯想回到奶奶身边,毕竟奶奶已经七十八岁了,大伯不想最后不能在奶奶跟前尽孝所以一直压着没有办理,
现在终于调动回来了,他在等军部给他安排,等职级定下来,他就可以申请退休了,等退休审批下来,后面就能在这边领取退休金,还能分配干部级别的住房,如果他想要回来进军部其实是有难度的,目前咱这边不缺师长级的领导,不过只是挂靠个虚职用来办理退休,这就容易很多了。”
景艳明白个大概,总之一句话,调动回来想要权没有,要钱可以。“那大伯应该会留在海市对不对?”
何志军点点头:“有爷爷和奶奶之前打下的关系在,那些人已然坐在高位上,只是为了一个孝心,这点儿事不算难,大概率是可以把关系落在海市的,不过不会在长兴岛上,后面大伯要看奶奶还得来咱家,景艳,你不会觉得麻烦吧。”
景艳摇头:“你想啥呢,大伯他们常过来也挺好,奶奶虽然一直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其实也一直惦记着大伯,现在都回来了,奶奶也能放宽心,我也想家里热闹些,
再说,咱家的人都好相处,你看慈恩那孩子多好,带芝芝一点儿都不嫌烦,那个小丫头平日里太会磨人了,有人接手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我都想把这孩子留在岛上念书了。”
何志军也不由得失笑:“大伯和大伯母这回带了几个孙子回来应该也是带回来读书的,其他三个留给他们,咱们把慈恩要过来应该不难,岛上的教学水平不差,还有军体拳一类的搏斗课,这可比外面的学校更好些。”
“如果大伯也想把另外三个也留下来,你说这入学好办理不?”景艳问。
何志军摇头:“不会的,大伯不想孙辈入军职,他在部队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深知实际上的国家没有我们看着的这么安宁祥和,很多战斗都是暗中进行的,那危险性你不清楚,但我多少也有些耳闻,两个哥哥已经退不出来了,他不会让孙子再走这条路。”
景艳皱了皱眉:“那好吧,明天我们问问大伯和慈恩,要是慈恩愿意留在这儿,我们就要给他办理转学了,开学就初三,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跟得上这边的课程。”
何志军安慰:“放心,如果他文化课上有压力,那不是还有我呢嘛,辅导他,太容易了。”
景艳闻言,往他怀里钻了钻:“要不明天我先去新华书店给他把初三的课本儿买回来一套,你先给他提前补补课怎么样?反正现在你们都放假,闲着也是闲着。”
何志军拍拍她的肩膀:“好,听你的。”
景艳安心的睡了,一觉到天明,却被门外拉练的声音给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看了看,窗帘缝隙里的天色不过是刚亮,太阳还没升起呢,谁这么早干啥呢,她记得之前这边很安静的啊,都是住宅小楼,两栋之间也不近,不会扰民啊。
不过既然醒了也就没了睡意,景艳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后端着脸盆打开门时,被院子里的景象给震惊了,大伯手上拿着个小鞭子,表情严肃的站在大门口,敞开的门外路上站着一溜的孩子,就连芝芝都在——扎马步。
何志军和何志成也在,他俩在打拳,这还是景艳第一次见到何志军练武,大伯目前严厉的表情针对的就是何志军:“小军,你这些年是太过懈怠了吧,你这才离开部队几年,体力和敏锐度都已经下降到这个地步了?这比我手底下最差的兵都不如。”
何志军生无可恋的低下头,何志成有些怯怯的开口:“大伯,有没有可能,小军他体力一直都不太行?”
大伯一个眼刀子扫过去:“你还敢开口?小军再不济现在也不是军人,差点儿有情可原,你呢,还是营长呢,就这?跟你俩哥哥比,连他们三成都达不到。”
何志成……
大伯母在一旁站着看,这时候也忍不住开口:“这能一样吗,西北那边之前不太安稳,咱家俩孩子那是动过真刀真枪的,志成这边的军区只不过是预备级,没上过战场的孩子,你还希望有多强?”
何志成……大伯母,其实你还不如不说,这么一说觉得自已更菜了。
景艳把盆里的水倒进菜地里,拎着个空盆站在大门里侧看着自家男人在受苦,不觉得心疼,倒觉得有几分好笑,大伯一个鞭子扫过去:“胳膊高度不对,太高,软绵绵的,没吃饭?”
可怜的俩兄弟,在对打的时候还要提防大伯是不是扫过来的鞭子,大冬天的那是一脑门子的汗。
景艳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有些残留的良知,转身跑回屋,去三楼找何焦旭,到了门口,小心的敲了敲门:“爸,你起了吗?”
何焦旭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景艳把门打开一条缝儿,探进去个脑袋,今看见何焦旭正站在窗口看着大门外,景艳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爸,大伯训练的是不是有些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