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回房时已是三更时候,进到屋内,桌上只亮了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蜡烛散着微弱的光,他怕吵醒她,特意放轻手脚。
他将衣裳除了搭在床头架上,轻轻打开半边床幔,发现她松散着環髻,睡眼惺忪地拥被坐着,根本没睡,床幔一打开,她就看了过来,正好对上他的眼。
“怎么还没睡?”
禾草伸出手,将他拉到床上:“我等你。”
魏泽“嗯”了一声,掀开衾被躺下,把人揽在怀里:“睡罢。”
过了一会儿,魏泽抓住女人不老实的手,带着一点笑意:“还让不让人睡?”
禾草因为心里存事,睡不着:“哥儿,咱们几时到下一个渡口?”
“快了……”
“哦。”
“船老板说会在那个渡口停两夜,如果永安寺的和尚发现咱们坏了他们的事,会不会来寻仇?那里的县太爷是土皇帝哩!”禾草说道。
魏泽抓住她的手,将女人圆润的指尖放在牙下轻轻咬了咬:“那咱们就跑快一点,让那个土皇帝追不上。”
禾草咯咯笑出声,过了一会儿,又道:“船老板说,好多船客会上岸采买吃的……”
“咱们的吃食够了,不用去岸上买。”魏泽说完,禾草便不说话了。
直到魏泽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在我面前还拐弯抹角的。”
“那几个和尚只是小喽啰,就算把他们捉住了,又能怎样,没有他们,还有其他的人替上,这条船上的年轻女子还会继续失踪受害,哥儿,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插手管一管。”
魏泽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这才是你,你若不跟我开口,我反倒意外,放心,我心里已有计较,到时候带你去看好戏。”
“真的?!”女人清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
“自然,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带人走一趟平川城,我在前面战生战死,那是个什么活王八,倒会在后方坐享其成,污我边军的声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纵容的!”
禾草发现魏泽身上居然染上了匪气,说出来的话又生又野,可这话却让她狠点了几下头。
“娘子可以让为夫歇息了么?”魏泽笑问道。
禾草晃了晃头:“大人好辛苦,奴家替您捏捏肩,消消乏?”
说着就让魏泽转过身去,魏泽真依她的,干脆坐起来,禾草将他的头发放到身前,隔着单衣替他捏肩颈,捶打后背。
可男人身上的肌力又硬又紧,禾草还没捏到两下,一双手连带着臂膀开始发酸,魏泽还没什么反应,反把她自己累得够呛。
“怎的,捏不动了?”
禾草软着声调:“天不早了,睡了罢!”
魏泽见她躺回被子里,趿鞋下床走到桌边喝了一杯凉茶,又走回床边站着,喂她喝了一点,然后低睨着女人安睡的恬静侧颜,一只手探到衾被中,抓住女人纤细的脚踝,往自己怀里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