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帅了吧,握着文玩核桃的林啸眼巴巴的看着元锦意。
这种内敛又逼迫的气势他只在自家几位掌权的叔叔身上看到过。
明明是在对你笑,但是却让你从骨子里感到发寒。
“下官...下官不知啊。”隋波看着元锦意眼神,明明带着笑意却没有半点温度,不禁让他如坠冰窟。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大声对元锦意摇头解释道。
“定是有人背着下官私设过河费,元大人,请您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一定马上把这事儿解决好。”
对,他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
元锦意捏着下巴,一脸惋惜的开口,“这样啊?那隋大人不就是管治不力了?渎职之罪没得跑了吧!”
隋波头上冷汗涔涔,背后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他瑟缩的看着元锦意,见她并不像是开玩笑,一颗心顿时从天堂掉到地狱。
“下官....下官....”
隋波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元锦意浑身气势骤变,抓起水桶里的一条鱼,精准的砸向他头上的乌纱帽。
“隋大人,给你十日时间,查清这件事,然后向陛下请罪。
本官也会立即修书给陛下,记住,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
免职和阶下囚他应该还是分得清的吧。
元锦意的话掷地有声,周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喉咙哽住,隋波浑身卸了力,声如蚊蝇怯怯点头,“....是!”
他应答完后无力的闭上眼睛,脑海一片浑噩。
他相信元锦意的话做不得假,杀她,他不敢,唯有认命这条路了。
元锦意的船只一走,他便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码头上,任身后两个强壮的捕快如何用力,都没能把他扶起来。
宋老六更是浑身抖如筛糠,面无血色,脑海中已经预知自己的结局。
以前都是他吃鱼,这次怕是鱼吃他了。
呜呼哀哉。
林啸的视线追随着元锦意的船只远去,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走,快回去给我二叔写信,我要跟着他经商。”
他记得他爹说过,二叔同昭嘉县主来往甚密,如果他去跟着他二叔学经商,那不是经常可以看见她了吗?
林啸兴冲冲的往家奔去。
离开榆阳县内,元锦意把写好的折子交给随行的孙武。
等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再由他交给驿馆的官员送到梁安城去。
船只上飘来鱼汤的鲜香味儿,元锦意舔了舔嘴角,摩拳擦掌的准备开饭。
明昆府,香水香皂生产基地。
元锦意要在这儿停留几日,查看工坊和鲜花基地的情况。
四月的明昆府气温舒适,不冷不热。
第一批栽种下去的百亩花田生长正常,花农们穿梭其中,辛勤的劳作着。
“怎么样?昭嘉县主,我都是按照您规划来安排的。”林久昌走在元锦意身后,他近日正好也在明昆府,元锦意来的时候,他还在忙建设工坊的事情。
对于元锦意胡乱抓阄,他心里有点意见,但元锦意直接给他画饼,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北秦第一富商,听得林久昌热血澎湃,就差没有亲自下地种花了。
元锦意轻轻点头,头上戴着遮阳的斗笠,收回视线,看向林久昌,“可以,选择的位置不错。
不过要注意防虫害,别把花苗给毁了。”
“另外,可以告诉府城外的百姓,我们对外收花瓣,只要品质合格,都收。”
百亩花田其实不多,工坊一旦运作起来,消耗很快的。
尤其是香水耗费鲜花的速度。
既然明昆府有种花的条件,完全可以利用起来,还可以带动大家一起致富。
林久昌记下元锦意的话,谦虚的接受。
逛完花田,林久昌做东请元锦意吃饭。
元锦意没有拒绝,反正她还要在这里待几日,不吃白不吃。
大概在明昆府停留了六七日左右,正好她抽空把北秦物流的全部规划都给整理出来了。
一件事一件事的解决完,元锦意心头也宽松了许多。
另外在这漫长无聊的路途中,元锦意还在不断学习。
从北秦的律例到各种论策和史书,她都在钻研琢磨。
前世有些经验的确可以照搬,但这个时代跟前世的古代并非一模一样,很多东西都需要变革后再施行。
她并没有那么自负,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
但她会本着认真做事的心态,务必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
水路再次辗转十日,元锦意总算来到岭南府境内。
元氏一族的老家位于岭南府康城,在岭南以北,从码头下船后,她还要坐马车赶路两日才能到达老家。
不过她并不急,这会儿才四月二十日,距离五月初祭祖还有十几日的时间,完全来得及。
岭南以北境内山清水秀,但伴随而来的是道路崎岖,元锦意坐在马车上险些被晃吐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只好转为亲自骑马。
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清风,元锦意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前行。
康城不是岭南府主城,但由于有一座赫赫有名的书院加上元氏一族在此发迹后大力建设,这座城池也因此格外热闹繁华。
街道上车水马龙,喧闹感扑面而来,元锦意兴奋的坐在马背上,穿着便衣的侍卫替她牵着马,一行人总算进城来。
元家老宅位于城东最金贵的地段,左右是各路官员的住宅,整条街看上去干净整洁,绿柳成荫,旁边就是护城河,河水干净清凉,水声潺潺。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几道飞扬洒脱的笑声穿透力十足,警惕的侍卫回头看了几眼。
进入主街,身后之人放慢速度,落于元锦意身后位置,狂放的声音传来。
“欸,今日收获不错,咱们改日又约着一起狩猎去啊!”
吊儿郎当的少年骑乘高头大马,气势肆意张扬,马上倒挂着好些动物的尸体。